在世界範圍內,記者遭迫害,電臺、電視臺和網站被關閉和封殺的事情屢屢發生。在某些國家和地區,新聞報導甚至必須符合當權者的利益,與政府保持統一口徑。儘管某些國家的經濟發展出現了喜人的態勢,但是新聞自由的開放程度卻依然故我,獨立媒體難以生存,尤其是東南亞和中東地區的情勢最為嚴重。
調查的方法
記者有權獲取信息,有權如實報導事件真相,這兩項權利屬於最基本的人權範疇。但是許多國家的當權者卻無視聯合國人權公約的存在。繼今年5月記者無疆界組織公布了世界新聞自由情況的年度報告之後,該組織又於10月26日發表了一份世界各國新聞自由度的排名表,對世界167個國家的新聞自由情況進行了總結,審核的標準並不涉及總體的違反人權問題,而只是考慮新聞自由權是否受到了侵犯和踐踏。
記者無疆界組織柏林辦事處的艾爾克-舍費爾做了簡單的介紹:「記者無疆界組織對世界五大洲的17個相關組織進行了諮詢調查,包括我們的聯繫網路,大約130名通訊記者,此外,還有律師、科學家以及與新聞自由有關的人權人士等,他們是我們在這方面的專家。為了調查,我們製作了一份問卷,內容涉及52個問題,比如對記者的人身攻擊、媒體審查、國家對媒體的壟斷,以及相關媒體機構拒絕接受政府的報導口徑時,受到政府取消廣告收入的威脅等等。總之問券的內容廣泛,涉及限制新聞自由的各個方面。」
經濟水平低,新聞可自由
按照記者無疆界組織的排名,朝鮮排名倒數第一。由於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日實行獨裁統治,新聞媒體報導的內容大多隻侷限於對領袖的個人崇拜。在宣傳機構持不同政見的記者不是被迫接受「思想教育」,就是被送入集中營。就連高級領導人姓名的拼寫錯誤也被視為嚴重錯誤。在朝鮮市場上出售的電視機和收音機在工廠裡就已被調成只能接收國家臺的固定頻率。為了收聽外國電臺而試圖改變接收頻率的人,一旦被發現,就將被關入監獄。中國和古巴依舊是世界上最大的記者監獄。在古巴,有26名獨立記者被判14至27年徒刑,就因為他們履行了記者的職責。亞洲和中東是新聞自由權受侵犯最嚴重的地區。
今年的新聞自由度排名表較之去年發生了一些變化。舍費爾說:「排名表上最佳和最差國家的變化不大。去年,亞洲和中東國家的排名就很靠後。今年的情況依舊如此。斯堪迪納維亞半島國家位居榜首。排行榜中部國家的順序排列有所變化。許多小國和貧窮國家的新聞自由權得到較好的保障,經濟水平並不一定與新聞自由的開放程度完全一致。」
歐洲情況最好
正如人們所料,在新聞自由度高的前20個國家中有17個是歐洲國家。那裡有著幾乎理想的自由和獨立媒體。在新聞自由排行榜前20名中,只有3個國家不在歐洲:它們是紐西蘭、千里達托貝哥以及加拿大-美國的新聞自由度排名第22。德國位居11-歐洲的新聞自由似乎以歐盟邊界為分水嶺。
歐盟新的10個成員國將其媒體法做了相應的修改,但是入盟候選國比如羅馬尼亞和土耳其等通往新聞自由的道路還十分漫長。儘管土耳其也對相關法案作出修改,但是,該國的新聞自由度在記者無疆界組織的排行榜上名列第113位。俄羅斯、烏克蘭、亞塞拜然和白俄羅斯的形勢令人擔憂。這些國家均排在140位左右。
中東令人不安
但是,最令記者無疆界組織極感不安的是中東。記者無疆界組織就在其網頁上對伊拉克進行了嚴厲的譴責。主頁上的照片是一架被丟棄在花地毯上的血染的照相機。前往伊拉克的記者或媒體從業人員是有生命危險的。僅去年一年,在伊拉克遭殺害的記者和媒體工作者就有44 人。中東地區其他國家的情況也同樣糟糕:舍費爾對此深表憂慮:03「對新聞工作者來說,伊朗是中東地區最大的監獄,也是世界範圍內最大監獄之一。據我們所知,在沙烏地阿拉伯、敘利亞和利比亞等國家不是不存在獨立媒體,就是新聞媒體受到嚴格地監控,獨立的民間媒體是根本不存在的。沙特王室直接或間接地控制所有媒體機構。其他國家的信息部長均操控著媒體大權,所以我們根本無法獲取獨立信息。這也是中東地區國家排名極後的原因。」
非洲成績不錯
非洲國家的新聞自由度相對來說不錯。只有小數非洲國家排名靠後。厄利垂亞就不存在民間媒體,一切都掌控在政府手中,現在該國已沒有一名外國通訊記者。14名記者和報社編輯未經司法程序就被關押在某一秘密地點。辛巴威的情況也大同小異。在那裡幾乎沒有獨立媒體。報紙的報導內容也非常有限,一兩個星期才出版一期。象牙海岸和民主剛果共和國以其對新聞自由實行殘暴鎮壓而臭名昭著。那裡的新聞記者是要冒生命危險的。儘管如此,非洲大陸新聞自由的情勢從總體而言呈現喜人的發展態勢。記者無疆界組織柏林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舍費爾說:「我們對許多小國家的新聞自由度打了很好的評分,舉幾個例子來說,南非、納米比亞、波札那、馬里和迦納等的排名就都不錯。」
劉曉波談網際網路與中國新聞自由
中國在記者無疆界組織的排名中極為靠後,那麼隨著開放政策的進一步落實,官員腐敗現象不斷見諸報端,中國的新聞自由度是否可以說有所提高呢,中國著名民主派人士劉曉波在接收採訪時談到了民權意識的覺醒:「中國官方對媒體的嚴控是不可能改變的,目前中國沒有一家獨立的民間出版社,即便對自己所控制的新聞出版社和機構發表的內容,中國的審查機構也不會放過的。由於改革開放進程的推進,無論新聞工作者還是廣大民眾要求新聞自由、要求其執行權、表達權的意識也越來越強烈,勇敢的媒體新聞從業者總是以擦邊球的方法衝破官方的封鎖。另外,官方為了疏導民怨也會做一些適當的披露和報導。在此,外國媒體和網際網路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針對電腦的普及,網民的增多,對中國政府採取的新聞自由政策無疑提出了巨大的挑戰,劉曉波對此的看法是: 「由於電腦基數大的特點,網際網路上的消息是很難被封鎖住的,儘管政府設置了防火牆,也效果不大。網際網路平臺的確是對中國政府的挑戰。即便政府為建封鎖牆加大資金的投入,也無法封住所有的信息獲取渠道。以西方民主國家以及所有民主派人士的觀點,新聞自由對國家的發展是有意無害的。但是由於中國政府的獨裁慣性,新聞自由對他們來說依舊被看作是一種威脅。在薩斯事件曝光之後,胡溫上臺以來,天災事故報導較多,而官民衝突則依舊被拒絕曝光。因為在天災事故中,一旦政府採取了緊急措施,官方的及時相救會給政府打分,而民眾對官權的極度不滿和厭惡的性質則完全不同。」
生活在中國的劉曉波特別強調指出:國外媒體關注的往往是中國政府的政策和動作,是官方主導下的行為,但他認為,民間的自發動力是中國改革的真正希望。而開明政策的出臺往往是在民間施壓達到一個局部臨界點時才會促成國家體制上的改革開放。
(DEUTSCHE WEL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