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之路是甚麼?
舍體制外民眾壓力之外別無它途!
其它所有所謂期待新一代領導人的開明新政,恩賜民主,等等盼明君想清官的封建思想殘遺都是廢話,而且是有害的廢話。
請大家想想看,為甚麼對六四的說法會從惡屍騰騰的暴亂
?動亂會變成中性的風波?事件?為甚麼不敢宣傳衛國戰士平暴英雄的功績?為甚麼土改資改抗美援朝反右都可以高調誦讚,文革也可以一般地談論,而唯一對六四噤若寒蟬,視如艾滋沙斯唯恐避之不及?為甚麼惡形惡相的護法,人大釋法,高官親臨香港訓話後還要交叉地用統戰和經濟手段來收買港人? 」par
這是共產統治者在六四大屠殺事件和在香港倒行逆施中受到了空前的外在壓力所至!這壓力在有形方面是國內外中國人的壓力,國外民眾的壓力,外國自由民主政府的壓力;這是一種硬壓力。在質方面是受到道義的壓力,他們在道義上根本無法抬起頭來。是殺人理虧,理不直氣難壯,只能取鴕鳥政策以避之。近期出現的李鵬自傳推卸開槍殺人罪責,六四光碟撇清黨頭子六四殺人干係,都是這種懼於道義的表現。我總是覺得人們對道義這種看不見的軟力量給專制統治者施壓力的重要作用沒有給於足夠的重視。實際上如果只有外在有形的硬力量的壓力是改變不了統治者對民眾盤剝和壓迫的;因為在沒有道德力量相配合,外在壓力是無法超過手握國家暴力機器的統治者的。外力之所以起作用是因為在有形的外在壓力裡頭有一股正義力量。這股正義力量讓統治者理不直氣不壯,有力而不能強行。在失道寡助之下只有作退讓以謀求存。一切所謂和平演變,體制(黨)內改革,改良等等都是這種體制外軟硬力量對統治者施壓令統治者讓步的表現。人類史上從沒有出現過一件沒有體制外壓力而因統治者良心發現,自願自覺進行恩賜民主,體制內改良,或者甚麼和平演變之類的東西。若有,都是那些盼明君望清官意識者幻想出來的烏托邦。所有宣稱告別革命的改良主義者在闡述改良史時全都是閹割掉其中的體制外軟硬壓力,甚至連雙方的戰爭,把國王送上斷頭臺的歷史也閹割乾淨。把改良史描繪成是統治者一廂情願主動進行的恩賜民主偉大行動。
不論是六四歷史問題還是當前的香港問題,都是民眾和正義力量施壓的結果。中國的民主前景只能寄望於民眾自己起來,依靠自己的力量,自己救自己。只有民眾站在正義一方並且自己累積了足於對統治者起作用的壓力時,統治者才有讓步的可能。統治者進行內部改良是可能的,但前提是民眾有足夠的力量逼迫它進行改良。所以中國自由民主前途只能寄望於民眾自己的自強;體制外民眾壓力是中國民主化唯一可行之路。
體制外民眾壓力有一個度的問題。這個世界一方面是民眾對統治者施壓,另一方面是統治者對民眾施壓。我們應該清楚和痛苦地確認:專政統治者在失控和崩潰之前是完全有能力把民眾力量壓死的。彈簧一樣,有壓力就有反彈,但是,一旦壓力夠強產生彈性疲勞,就失去反彈的性可能了。例如土改,資改,反右,六四屠殺及繼後的加壓就是從根本上把民眾力量摧毀。之後的民眾力量要從零開始累積;代價重和時間長。所以壓力的規律就是要麼給專制壓死,要麼就是在壓不死的情況下反施壓於統治者。
因之故,民眾施壓掌握的度最為重要。最佳狀態是儘可能把壓力推到至高點;但又必須維持在統治者可容忍的範圍內;或者不給統治者找到血腥鎮壓的藉口;或者最好的是做到超過了統治者的容忍度,統治者也可以找到藉口,但是也預設了統治者鎮壓則要付出異常代價,得不償失;妥協讓步不鎮壓則可保留得多些損失少些。把這個誘因明擺出來迫統治者作出妥協和讓步。所謂良性互動指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不過事實上民眾及其領導人並不能是先知,所以民眾並不能掌握的這個度。絕大部分的情況是民眾在不斷嘗試中,在不斷的挫折與獲得中,多少靠歷史契機而獲得成功。比如六四的成敗很大程度是由某些偶然因素造就的。六月三日前後若有一排解放軍抗命(這是當時現實中極可能的事)大概歷史是另一番境界了。在歷史的偶然造成失敗後,很多人會成為事後諸葛亮指出這個錯誤那個不對。不過,一般地說人們是不會也不可能接受教訓的。一則是後發之事並不會與前發之事重複,二則後事的當事人未必能理解那些充先知諸葛們的金科玉律。但人類歷史告訴我們:體制外的異議者絕大部分都勝利了。
這個歷史事實告訴我們:體制外的民眾異議運動只能在嘗試中,在不斷自我修正中前進並取得勝利。現在有人總是期待出現一個如列寧毛澤東斯特勒之類的民主領袖帶領我們順利度過難關,是不實際的;是奴民盼青天思想殘遺在民主進程中的反映;對民運有害無益。所以,我堅信,只要民眾有追求正義的要求,只要民眾有做自己主人的要求,有解放自己願望,有謀取個人權利意願,就會形成一股擺脫專制社會挺進民主社會的強大力量。在這種認識下,我們對國內一切或者爭取權益,或者反抗當權者的迫害 ,都要全力支持。切不可跟著那些御用文人後面瞎嚷:這個過激,那個不合法。
(源自《議報》15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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