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警方封鎖路口
當日下午4時30分,記者趕到事發現場,只見現場附近的馬路邊上停著5輛警車,警方已將通往事發便道的路口嚴密封鎖。為確保記者的人身安全,封鎖現場的警方當即拒絕記者進入現場。記者向便道內觀望,只見離路口約50米處,幾名民警站在圍牆門口一側,正在和當事人蔣應軍對話。記者隨即繞道進入與事發地點僅有一路之隔的村民院中,順樓梯攀上小二樓的樓頂。此時,事發地點的情況盡收眼底。
當事人與警方對峙
只見據記者所在的地點近30米遠處,由高大圍牆圍住的約60米見方的一個空地的大鐵門緊閉的門口,緊挨著停有三輛農用車。一個30餘歲的高個男子站在一農用車貨斗內,一邊和幾米的三名警察說話,一邊喝著啤酒。一個汽油桶緊挨著當事人蔣應軍,桶蓋上放著兩個沾有汽油的黑色棉紗。當日下午4時許,記者眼見蔣應軍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隨著他彎腰下去,一面催促對面的警察離開此地,一面打開身邊被白布遮住的液化氣罐閥門。外泄的液化氣撲面而來。見到對面的警察離開走遠後,蔣這才將閥門關閉。這時,記者看到,車斗後部還並排立著兩個液化氣罐。
當事人要求與記者對話
在警方幾次與蔣應軍對話未果後,蔣站在液化氣罐前大罵定遠鎮有關領導並要求與該鎮領導對話。幾分鐘對話結束後,蔣仍然不肯妥協。這時,蔣應軍得知本報記者來到現場,幾次要求與本報記者面對面,但蔣的要求並沒有得到榆中警方的同意。此時,蔣應軍的大哥焦急萬分,他告訴記者,三弟蔣應軍比誰都清楚事情的後果。蔣的大哥希望通過本報記者說服其三弟,以免釀成不幸。然而就在蔣應軍的大哥欲帶領記者進入現場與蔣應軍對話時,本報記者遭到現場民警推搡,記者證也被警方強行扣下,此時,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在現場對本報記者破口漫罵,稱記者採訪是添亂子並揚言要將記者也一同抓起來。
警方平息事態
從當日下午3時許至5時許,當地警方與蔣應軍三次對話欲勸說其放棄自焚念頭,但都未果。記者瞭解到,事發前蔣曾寫下遺書留給家人。之後,蔣大聲呼喊讓警方將其大哥找來,並揚言如不答應他就要點燃油桶自焚。期間警方不時找來當事村民的親屬,不斷開導他。7時許,當蔣應軍欲再次引燃油桶時,聞訊趕來的消防車用水槍壓制蔣應軍,隨後隱蔽在門口的4名警察迅速衝出,將蔣拉下農用車鬥,制服後帶至警車內拉走離開了事發現場。至此,從當日下午2時30分開始,到7時15分結束,蔣應軍與警方對峙已近5個小時。
侄子拍照取證也被抓
蔣應軍被警方制服後,隨即被扔上警車。這時,蔣應軍的侄子蔣吉祥拿著相機在正在拍攝叔叔被抓的全部過程。不料,幾名民警上前將其抓住,並與其撕打起來。一未著警服的男子上前砸掉蔣吉祥手中的相機,並撕住其頭髮。隨後,幾名警察扭住蔣吉祥,並對其砸上手銬。蔣吉祥之母見兒子也被抓,欲上前阻攔時,被推翻在路邊幾乎昏厥過去。蔣吉祥隨後也被押上警車帶走。
自焚是出於無奈
當日,記者在蔣家營村採訪時瞭解到,蔣應軍平時在村裡為人和善,脾氣溫順。他是個不愛惹事的人,在鄉親們中間頗有些人緣。蔣的侄子蔣吉祥告訴記者,2002年11月,定遠鎮開發區要徵用蔣家及附近幾戶村民的土地共11餘畝,蔣家的一畝九分地也在其中。由於蔣家多人只靠3畝地過活,因此土地被徵用就意味著家裡少了生活收入。外出打工的蔣應軍回到家鄉得知消息後,執意不肯將土地交出。可這時,蔣應軍年過七旬的父母已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在征地協議上按了手印。2003年春節後,當地派出所將蔣應軍父母帶至他處,讓施工方強行施工。事後,蔣家將此事訴至公堂,經過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和甘肅省高級人民法院的審理後,蔣家在2004年拿到省高院勝訴書。然而,土地已被徵用,此事直到2004年也沒有結果,蔣因而出此下策。5月11日,蔣用農用車堵住出入他家土地的大門。13日,情況惡化。該村村民告訴記者,蔣之所以以過激方式是想留住他家的一畝九分地,也是想引起當地政府的重視和關注。
只要土地不要錢
事發當日,記者的蔣家營村採訪時瞭解到,除蔣應軍之外的其他農戶都拿到了不同數額的土地補償款,款額以每畝2.5萬元計算。村民們告訴記者,征地時他們並沒有看到土地部門的公告拿到補償款之後,他們在施工方一工頭口中得知,土地補償款原為8.5萬,征地是用來蘭州供電局建設變電所,蔣之所以過激這也是原委之一。隨後,記者就此事到蔣家營村委會求證時,該村支書記馮康發告訴記者,村裡只是接到縣鄉兩級通知後逐一到農戶家中做思想工作,至於補償款的事,村委會一概不知。
蘭州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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