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孟建柱治下鉛山縣官匪勾結民不聊生的情景,真要喊一聲:兄弟姐妹們,為生存而抗爭到底吧!)
發生在江西省鉛山縣新安埠鄉石壟村的兩個案件及處理結果,說明中國政府保護農民利益的口號,至少在我們這裡仍是一句空話。
● 黑惡勢力血流石壟村
石壟村位於武夷山北麓,原是個風景如畫的小山村,只有三百來口人。近十年來,煤礦老闆在這裡開挖了四十多個小煤塞。由於極度亂採濫挖,農民賴以為生的農田、水源和森林遭到毀滅性破壞,甚至十幾戶農民用血汗蓋起的房屋也被挖煤損毀,得不到任何賠償。農民和礦工還經常遭受煤礦老闆和打手的打罵侮辱,被逼上絕路的農民要求生存權利,要求給予賠償,但得到的卻是殺身之禍。
二OO二年十月十三日上午十時許,楊志良等十四個煤礦老闆帶領近二百個扎毛巾為標記的地痞流氓和礦山打手,分乘十幾輛汽車,浩浩蕩蕩地開到石壟村,先剪掉電話線割斷對外聯繫,隨即瘋狂的用刀棍等凶器,對等待鄉領導前來解決賠償問題的農民凶殘的打、砍、殺、挑腳筋,致使輕重傷數十人,數人生命垂危。由於毫無防範和實力懸殊,農民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整個石壟村被血腥籠罩,被打傷入院接受救治的農民有丁蘭順、丁蘭春、查廷龍、吳福祥、曹行富、黃細賈、謝資旺、朱本新、錢元仔、黃中林、丁蘭寒、張小平、吳有德、翁春貴、陳中林、黃廷秋、吳小兵、聶明亮、丁琴等數十人。
血案的發生已令人怵目驚心,其後的事情更讓人憤怒:第一,製造了那麼大的血案,凶手竟一點也不擔心會受到懲罰,反而糾集人員要再去圍剿「漏網」的農民,並叫囂要踏平石壟村。相反,由於受到襲擊和恐嚇,農民十分害怕,許多人不敢回家,有的受傷者甚至躲到外地治療。第二,當地領導除指示任何人不得影響煤礦生產,否則抓起來,他們沒有任何為受害農民主持公道的表示。由於恰逢中共「十六大」即將召開,為封鎖消息,當地領導對上訪的農民丁伏忠、丁伏祥、吳春財等圍追堵截,威逼恐嚇,嚴令不准農民上訪,還不准危重病人丁價順和丁蘭春等轉院治療(省醫院來搶救的醫生對此非常憤慨),並監聽村民的電話,更不讓任何媒體報導((江西法制報》的記者拿走了農民五千元血淚錢報導費,也未報導隻字)。要不是上訪的農民在江西省信訪辦公室碰巧遇見江西省長黃智權,省長怕農民再上訪到北京,派省公安廳干警抓了幾個凶手,石壟村可能真會遭受滅頂之災。第三,雖然激起了民憤,即便驚動了省長,一年後的今天,還是沒有任何凶手坐牢,沒有任何農民得到應有賠償,沒有任何領導被處分,沒有任何媒體報導,沒有任何小煤窯被關閉。
● 農民要求合理賠屬反被判坐牢
位於石壟村的一部分山地歸相鄰的彭橋村所有,自一九九四年起,煤礦老闆在該村所有的山上開了四個小煤窯(農民也未得到任何利益。2003年七月一日至八日,農民自發組織起來,要求煤礦老闆給予土地補償費和青苗補償費,協商未成與礦山發生爭執。同時,農民集體向縣鄉領導舉報村幹部的經濟問題。本來道理在農民這邊,農民是受害者,當地領導卻不理會農民的合理要求,不去查有問題的村幹部,反而把村民代表陳壽金和陳聲財抓了起來。農民天真的以為,過一段時間政府總會放人,畢竟沒犯甚麼罪(據說江西省公安廳都覺得當地領導太過分,曾要求鉛山縣放人)。誰也沒有想到,二OO四年元月八日,江西省鉛山縣人民法院以「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的罪名,分別判處陳壽金、陳聲財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並對陳壽金和陳聲財提出附帶民事訴訟。
當地政府不嚴懲光天化日之下血洗村莊的暴徒,卻將爭取自身合理利益的農民判刑,公道何在?農民遭受如此欺凌,不僅沒有青天大老爺作主,而且連個說理的地方也沒有,這算甚麼世道?難道農民真的就不是人!石壟村農民要賠償,煤礦老闆報以血光之災;彭橋村農民要賠償並控告村幹部貪污,當地政府還以無產階級專政,實在是欺人太甚!但除了絕望,我們還能怎樣?我們農民無錢無權無勢,我們知道這裡是黑惡勢力的天下,錢!凶!權!就是這裡的三個代表!其實農民的要求不高,明白村的礦產資源是老闆和領導們的財富,他並不奢望從中得到多大好處,但也不能因為村有礦產農民就該死,也要給農民留條生路啊!暴徒的恐怖主義固然令農民恐懼(連周邊縣城的照相館都不敢沖洗本血案的照片),當地政府為虎作倀卻更讓農民心寒。但是,即使你能控制媒體,卻怎堵我悠悠眾口;即使你能讓我身陷囹圄,如何鎖得住我忿忿之心,即使你不怕眾怒難犯,又豈改得了昭昭天理!
● 鉛山縣出了許多貪官
鉛山縣位於江西省東北部,其縣城河口鎮是江西四大名鎮之一。地理位置優越,物產豐富。但多年來黑惡勢力成災,以致經濟落後,普通百姓生活艱辛。略舉近兩年這裡發生的公開報導過的幾個案件,就可想見黑惡勢力在這裡的氾濫程度:二OO二年,號稱「江西省第一黑社會組織」橫行鄉里十餘年,無惡不作的鉛山縣祝氏家族黑社會案,終於在全國性的反黑除惡鬥爭中被端掉,包括前後兩任縣委書記徐福生和李再春在內的多名領導因涉黑被判刑;二OO三年,發生被判死刑的在押黑幫成員徐新生在看守所內致使女犯劉春燕懷孕案;二OO三年,上饒市(鉛山是其轄縣)的前後兩任市委書記,一個在職的書記余小平因不明原因自殺身亡,一個前任的書記王興豹被捕。當然還有許多涉黑腐敗案未被查處,多數案件也不可能見報。比如石壟村的這兩個案件,在當地造成很惡劣的影響,農民也曾向許多媒體呼籲求救,媒體卻沒有反應。與石壟村相鄰的桐子嶺煤礦透水一次淹死十幾人,電視臺已做好的節目竟沒播出。試想想,如果不是黑惡勢力橫行,曾經「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江西省也不至於落後到如此田地。
(轉自前哨雜誌五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