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來自安徽的演員向記者詳細講述了自己的親身經歷:「我是中戲畢業的,和許多導演都合作過,這次的趙導(化名)也是。之前我和他說好的是2000元一集,一共5集戲,就是1萬元。結果我到了組裡,才讓我和副導演談細節,早到就等於活活被他剝了層皮。」小琳(化名)咬牙切齒地說:「他先讓人通知我晚上10點去他房間,到了之後,我看到他只穿了件單衣,靠著床邊,色迷迷地招呼我過去,把手搭在我肩上。然後他的手又從我的背一直摸到腰,我心裏害怕極了,打了個冷戰,含糊地說肚子痛,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間。」小琳停下來,搖著頭苦笑出聲,自嘲道:「大概是我不識抬舉吧!後來副導再見到我,就變得特別正經。他告訴我,2000元一集改為1500元,理由是縮減開支,然後又說5集中有一集只有兩場戲,太少,所以不算。最後他只答應以1500元一集,給我4集的錢6000元,愛演不演隨便我。我來都來了,再說想要演的人多的是,我一說不演,馬上就會有人要來,所以只能忍氣吞聲算了。其實,誰不知道呢?他找這麼多藉口,不就是把這4000元差價放進自己腰包了嗎?!」
類似的事情比比皆是,在群眾演員身上就更為嚴重。經過雙層剝削,原本50元一天的工錢,到了演員手裡就只剩下20元了。就此「黑幕」,記者前日在橫店採訪了著名導演範秀明的夫人朱鑾英女士。她向記者介紹了影視製作堪稱鼻祖的香港TVB電視臺的動作模式,以及在香港類似事件不太多的原因。
範秀明是TVB早期的名導,而範太也是在TVB做副導演的。範太說:「可能是地域特徵不同的原因,香港的動作模式和內地完全不同,所以內地的這種普遍現象,香港就鮮少發現。在TVB裡,所有的導演、演員、製片、後期都是和電視臺簽年約的,短則3年,長則
5年,否則根本沒法參與片子的製作和拍攝。演員都是以拿工資的形式參與拍攝,根本不存在片酬之說。上層安排你演什麼就演什麼,根本沒得選擇。」範太回憶當年華仔拍《神雕》時的行情:「華仔和陳玉蓮都是培訓班出來的,一出來就簽約了。拍《射鵰》時,他們的年薪不過幾千塊罷了。」範太認為,這樣的操作模式比較規範,拍片的成本也很省,幾乎不會有漏網之魚。所有人都只是打工仔,拍攝的進度也相對較快。
至於兩種操作手法的比較,範太認為各有利弊。但像內地副導演所搞的「潛規則」,她是大加否定的:「這種事我早就聽說了,正面人知道不敢說,上麵人覺得反正是投資方出錢,沒必要得罪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我就不能容忍,在我們的戲裡,絕不許這樣的發生事情。我自己也做過副導演,在這方面,我一直抓得很緊,都是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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