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甘肅省永登縣有個叫薛家灣的地方,那裡的居民祖祖輩輩以男人占卜算命女人看手相為生。傳統和風俗習慣大多至今沿襲保留。頗似吉普賽人。所以有人懷疑他們是流徙到中國的吉普賽人。
給雍正皇帝算命
薛家灣有許多傳說,譬如清朝的雍正皇帝與算命先生的故事、皇姑落難薛家灣的故事和周公與桃花娘娘的故事等等。關於給雍正皇帝算卦的事是這樣的:有一天,村裡來了兩個人,要村裡卜術最高明的人給他們算一卦。村裡最出名的一位中年能手出頭接待這兩個人,他讓這二人報出了自己的出生時間,又仔細端詳一會兒他們的臉膛,然後十分肯定地說他們二人一個是當皇帝的命,一個是當宰相的命。兩人一聽大吃一驚!相互對視了一下心中暗暗叫絕:「好歷害的卦術!」這兩個人正是微服私訪的雍正皇帝和他的丞相。兩人又問算命先生說:「你自己是什麼命?」算命先生一掐指說道:「兵部侍郎的命。」之後又說他將在某年某月某日進京,某年某月某日見皇上,某年某月某日被封官等等。皇上心裏想:「你想得到挺美,我偏不讓你當官,看你算得準不準。」於是,回去提前一個多月發聖旨,讓算卦先生進京,結果遇上了連綿陰雨,耽擱了進京趕路的時間,算卦先生恰巧在原算定的時間到北京見到了皇上,皇帝受到感動,真給他封了唯獨剩下的一個兵部侍郎的官。
薛家灣還有一個救助落難皇姑的故事:話說同治年間天下大亂,皇帝的一個女兒落難失散,被薛家灣人收留下來。她在薛家灣兩三年後,又回到了北京。皇帝為了感謝這些算卦的人,要封官給他們,但被他們婉言謝絕了。「那就分些地給你們吧!」皇帝說。「不要,要地沒用。」他們也不要。後來又要給他們錢,薛家灣人還是不要。沒辦法,皇帝只好說,「乾脆封你們走州吃州,走縣吃縣吧!」
於是,這些人從此走到哪裡總是到哪裡的衙門裡去吃住。
奇特的生活習俗
薛家灣位於甘肅永登縣城東南十里處的半山坡上,村裡現有144戶人家,641口人,過去這個村子的人幾乎不種地,常年成群結隊,在外流浪,以占卜算封和看手相為生。
據筆者親往暗訪,村裡男女老少對占卜術都不陌生,成年人裡面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身手不凡。男女分工,各行其道。男人占卜算卦,女人專看手相。占卜主要技術有:課中(批八字)、交合昭盤(相面)、交合托罩(看手相)、鳥佔、解夢、神機救等。特別令人不解的是男人還擅長禳災解術(解災,又稱鎮法),有兩種,桃花鎮和聚星鎮。
薛家灣的女人都能說會道,異常聰靈,看手相十分靈准,甚至有的女人的長相也和吉普賽人十分相似。薛家灣人的神秘,還在於他們獨有的這門技術,絕不外傳他人,嚴格尊守著父傳子,母傳媳的規矩。薛家灣人因此從不與外人通婚(但是現在的年輕人裡面漸有「反叛」之人),村裡人大多是親套親,親連親,動了骨頭連著筋。
在薛家灣還有一些奇特現象,男人長於育嬰和飲烹之道。茅廁一律都在院外,有統一格式,很整潔衛生。凡是外來客只要一進村方位就分辨不清。筆者兩次到過薛家灣,都弄錯了東南西北的方向,令人不解的是只要你一走出村子,立刻就能分出東南西北。所有的外來人都會犯辨不清方向的同樣的一個錯誤,據說這薛家灣村落的建築結構和整體布局,是根據諸葛亮的八陣圖排列設計的。
對於薛家灣人神秘的生活習俗,一些學者頗感興趣。尤其是對他們的占卜算命,解災的靈驗程度更是大惑不解,都說薛家灣人的占卜算命和禳災術的確有某些值得研究的「神秘之處」。
不可思議的禳災術
過去,薛家灣有個叫「高蠻子」的,其名聲之大在西北地區無人不曉。解放前,「高蠻子」常被蘭州高門大府的軍政要人請了去算卦攘災。據說,西北八戰區黃司令無子,請「高蠻子」禳了一下,竟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黃司令因此感激涕零,視「高蠻子」為大恩人,並認作乾親。三天兩頭請「高蠻子」進府,高茶貴飯相待。據該縣縣誌記載,有一年徵兵征到「高蠻子」兒子高萬山頭上,「高蠻子」給省裡寫了一封信,不僅高萬山給免了,全永登縣都被免除了兵役。
由於「高蠻子」打卦算命身手不凡,蘭州城裡的高官顯貴認他作乾爹干爺的人甚多。「高蠻子」的老婆雙目失明,但她摸手紋算命的技術也很高明。「高蠻子」死後,他兒子高萬山繼承他的衣缽,成為薛家灣最受推崇的占卜高手。占卜、禳災、鳥佔玩兒得都很精到,桃花鎮81種鎮法他大都會用,更難更歷害的無量祖師的聚星鎮法,只有他一人懂。
高萬山幾年前已過逝作古。「高蠻子」的孫子,高萬山的兒子,叫高坐明,現在40多歲,由於祖傳的關係,他的卜卦技術也是現今薛家灣男人中最靈者之一,筆者兩次到過薛家灣,可惜都無緣相見,因為不巧他出遊去了。筆者在薛家灣,結識了高坐明的兒子高金江。小夥子坦誠、機敏而又厚道。他對祖先們的「光輝業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一點也不掩飾地引以自豪。他對《周易》和《淵海子平》有著不淺的瞭解。對中國傳統文化涵蓋下的神秘文化也不乏研究的興趣。據村裡人說,高金江這小子不能小看他,他繼承著上三代人的豐厚「家底」,又博覽群書,兼收並蓄,是那種不爭功近利,不急於鋒芒畢露,而韜光養晦,面壁苦修,一求厚積薄發,一鳴驚人的那種人。子曰:「後生可畏也!焉知來者之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