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中,我有意無意地忘了介紹《魔戒緣》中的兩個重要情節: Boromir 之死, Gandalf 和火之魔 (Balrog) 一起掉入深淵。正如 Frodo 在Galadriel 的水鏡裡看到的那樣,魔戒緣開始破裂了。Boromir 是在為了保護哈比人和獸人打鬥時死去的。在這以前,他曾背叛了他對魔戒盟的誓約,想從 Frodo 手上搶奪魔王戒。火之魔 (Balrog) 代表的是非常古老的、舊的邪惡勢力,它甚至比索隆都要老,沒有人知道它已經活了多久了。在魔戒夥伴來之前,它把這個地方的矮人族全部消滅了。當魔戒夥伴經過 Moria 的時候,驚動了火之魔。雖然,Gandalf 對它也感到恐懼,但他還是勇敢地面對著火之魔,在爭鬥中,火之魔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但也把 Gandalf 拖了下去。
電影沒有交代清楚Gandalf 是如何復活的。但據Gandalf 自己說,他要完成他還沒有完成的使命,所以可能是被更高層的神送回來了。他曾進入了另一個時空,那裡的一天可以是中土生命的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他長了層次,升為白袍巫師(Gandalf, the White)。據說,Saruman 的功轉給了他。的確,你可以看到Saruman 在《雙塔記》中的袍子是灰色的。在羅漢國,白袍Gandalf 挫敗了灰袍Saruman 和他的幫凶Grima (見注三)。 在第二篇中,我提到臉譜化的現象,我說只有二個邪惡方面的角色長的還有點像人樣。看來我是忘了這個傢伙。Grima 是羅漢的叛徒,是羅漢國王的顧問和知己但又是Saruman 的間諜,是個陰險狡猾、人面獸心、吃裡扒外的傢伙。
在Gandalf 去尋救兵時,Aragorn, Legolas, 和Gimili 在Helm's Deep 協助羅漢國國民對抗索隆軍隊的攻擊 。即便羅漢國所有的男人都披上了盔甲拿起了弓箭,也是一場注定贏不了得戰爭,因為比例是300 :10,000。但是,他們還是拿起了武器。黑暗似乎永遠沉睡著,傾聽著人類的悲鳴和拚殺聲,人類在節節敗退。但是,「魔」總是鬥不過「道」的。 正如Gandalf 所說的那樣,在第五天的黎明,他帶著Eomer 的援兵趕到了(Eomer 是國王的侄子,也是Eowyn 的哥哥。他是被Grima 趕走的)。
在另一條線,哈比人Merry 和Pippin 成功地逃脫了獸人的綁架,後來在Fangorn 森林裡碰上樹精 (Ents,見注三)。 當Merry 和 Pippin 讓樹精看到了森林被Saruman 破壞的情形時,樹精義憤填膺,終於決定採取行動,摧毀Saruman 的大本營 - Isengard。唉,人類對大自然索取的太多了:溫室效應使得海水溫度在上升,極地的冰川在溶化,空氣和海水的污染已經對人類及其他生物造成了極大的危害,瀕危物種的名單越來越長 。。。。。。,如果自然界的生命都能像樹精那樣能表達自己的意願,他們對人類的報復絕對不會亞於樹精在Isengard 的行為。其實,人類已經飽嘗了對自然毀壞所造成的惡果了。
Frodo 和Sam 這一線可能是最艱難的,前有索隆的窺測,後有魔王幽靈的追捕,還有魔王戒對身心的摧殘。他們雖然有 Gollum 帶路,但卻非常不保險,因為Gollum 從來就沒有放棄奪回魔王戒的念頭。 Gollum 被扭曲的形象令人難受,但殘存的Smeagol 的人性又讓人憐憫。當Frodo 叫他Smeagol 時,他的大大的眼睛裡閃出了淚光和一種不可名狀的感激:天啊,這名字Gollum 聽起來是那麼的遙遠又是那麼的熟悉。現今落到這種地步,全怪Gollum 嗎?當然也要怪魔戒的魔力,但卻是他自己要的。當人慾望過強時,魔王能很輕易地令你走入魔道;而當人想從善時,正義的神會助你走向光明。
在《雙塔記》中,有關Smeagol 和Gollum 的同一個體善惡兩面的表演實在是太精彩了。嘿,實在忍不住,我在下面引一段Smeagol 和Gollum 的對話(看起來是演員Andy Serkis 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你看完以後就會知道為什麼Frodo 總不願放棄Smeagol。人總是有善惡兩面的,但當人慾望太強時,惡就會佔上風。
Gollum: 你不聽?你在說謊,你是個賊。
Smeagol: 不是。
Gollum: 你是謀殺者(這裡指他殺死了他的兄弟Deagol)。
Smeagol: 你走開。
Gollum: 你讓我走開,哈哈哈!
Smeagol: 我恨你,我恨你。
Gollum: 沒有我你能到哪裡去?我救了我們(這裡指的是Smeagol 和Gollum),是我使得我們能活下來。
Smeagol: 現在不是了。
Gollum: 你說什麼?
Smeagol: 我們的主人在照顧我們(註:其實Smeagol 還是想要Gollum。 否則,Smeagol 不會用我們),我們不需要你。
Gollum: 什麼?
Smeagol: 你走開,再不要回來。
Gollum: 不行。
Smeagol: 走開,永遠不要回來。
Gollum: 哈哈。
Smeagol: 走開,不要回來!我們叫他走開(註:又是我們),滾蛋,還有寶貝(指的是魔王戒)。滾蛋,滾蛋,滾蛋,Smeagol 自由啦!
Frodo 和Sam 在途中為Faramir (Boromir 的弟弟) 所捕獲。Faramir 受到魔王戒的誘惑,也起了像他哥哥Boromir 那樣的念頭,要把魔王戒佔為己有,為國效勞。終於,Sam 忍不住了,向他喊出了實話:你知道你哥哥是怎麼死的嗎?因為他背叛了自己要保護Frodo 毀戒的誓約,想要佔有魔王戒為國效忠!
正如Galadriel 對Elrond 說的那樣,Frodo 漸漸明白了,他要做的這一切會要了他的命。Frodo 越來越抵擋不住魔王戒的魔力和魔戒幽靈的搜尋。迷惑間,他想把魔王戒送給魔戒幽靈。正在此時,Sam 上前將他扑到,救了他。Sam 含著淚對Frodo 說:我們也許都太渺小了,不知道我們正在做些什麼。一切又是那麼地艱難,以致於我總想走回去。但是,我覺得有一股力量在推著我們向前走。「是什麼在推著我們一直向前走呢?」Frodo 問道。Sam 回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些好東西 ,值得我們為它去奮鬥(There's some good in this world, Mr. Frodo and it's worth fighting for.)。」 與其說小小的哈比人是為了他們美麗的夏爾在向前走,還不如說是為了中土所有生命在向前走。在當今這個金錢萬能和權力至上的人類社會裏,人的精神價值岌岌可危。所幸的是,還有很多像Frodo 那樣渺小的人們願意為了人類的最高價值-真誠、善良、和容忍,去前仆後繼、舍生忘死。
目睹Frodo是如何艱難地抵抗魔王戒的魔力,又聽到了Sam 催人淚下的一番話,Faramir 改變了主意,決定放了他們。儘管他知道他的父親(Denethor 二世,在《眾神歸位》中會有重戲)肯定要怪罪於他。人類的良知又一次戰勝了私心和慾望,中土的生命又有了希望。
愛情是人類生活永恆的主題,儘管愛情這條線在Tolkien 的書中並不重,導演也想忠實於原著,但電影還是給愛情上了一點重彩。仔細看看,這個所謂Arwen, Aragorn, 和Eowyn 的三角愛情並非僅僅是愛情故事。當Elrond 在為兒女情所困擾不願讓女兒Arwen 嫁給凡人(Aragorn) 留在中土並且自己也想離開時,Galadriel 出現了。她說:魔戒緣在破碎,Frodo 已經感受到魔王戒對他毀滅性的摧殘,如果魔王戒到了非常容易受誘惑的人類的手裡(這裡指的是Faramir,人類就完了。難道我們應該讓人類孤軍奮戰(Do we let them stand alone)?於是,Galadriel 派了金色森林的管家Haldir 領著神兵前往 Helm's Deep 去增援。後來Haldir戰死在 Helm's Deep,神為人類獻出了他的生命(見注三)。
Tolkien 在書中對女性著墨不多,以至於導演 Jackson 都認為 Tolkien 有點重男輕女。後來他發現並非如此,比如 Galadriel ,Arwen,和 Eowyn 在 Tolkein 的筆下雖然出場不多,但個個都形象豐滿、非同凡響。你看,Galadriel 為了幫助魔戒夥伴們毀去魔王戒,願放棄她的金色森林,願讓她的孫女Arwen 嫁給凡人Aragorn (Elrond 是Galadriel 的女婿),還願放棄作四海女王的可能性(因為她屬於神族,不會像人那麼容易被魔王戒吞噬和毒害。至少,這個理由可以作為她掩蓋慾望,接受魔王戒的藉口)。Arwen 對Aragorn 的愛是理智的愛,當Aragorn貪圖溫情想留在Arwen 身邊的時候,她勸說 Aragorn 回到Frodo 的那兒去,幫助Frodo 銷毀魔王戒。Boromir 死後,Aragorn 是魔戒夥伴中唯一的凡人。他需要Arwen 的愛情,這份愛情不僅使他有勇氣重新面對人生,而且使他對愛情生出了一份聖潔的忠貞『(儘管他和Elrond 已經決定不要Arwen 為他做出犧牲,他也不願背叛他對Arwen 的愛(見下篇)』。但Elrond 對他女兒的情太重了,為了讓他的女兒跟他離開中土,以至於不惜坐看人類的毀滅。儘管他知道Arwen 應該協助 Aragorn 完成大業,他也知道Arwen 和 Aragorn 有緣在先(見下篇,他還知道其他的一切(因為他可以看到未來)。但也許因為他只是一個半神半人(見注二和注三),注定他還有一些人的情。如果不是Galadriel 對他的勸戒和Arwen 堅定的「希望」(見注三)。 中土的人類就少了一份生存的希望。看來,有「情」的神是救不了人類的。
有人說能理解Elrond 為什麼捨不得他的女兒:世上的愛都是自私的,誰願意讓自己的兒女放棄永恆去受罪呢?那是人的理念。有史以來,神為人做出的犧牲何止是他們的兒女,神可以為了救人犧牲自己的一切。
注三:
Orthanc 與Cirith Ungol : Orthanc 在注一中已介紹過了,Gandalf 曾被囚禁在此塔上。而Cirith Ungol 在《雙塔記》中並沒有出現,而是在《眾神歸位》才出現的。它是大蜘蛛精的住處。Cirith Ungol 之塔守著通向 Cirith Ungol 的要衝。
*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Cirith Ungol是「 雙塔」中的一個。我認為「雙塔」應該指的是Orthanc 和Minas Morgul,而後者是魔戒幽靈的住處(見注一)。
樹精(Ents): 樹精與哈比人的歷史一樣久,它們是被賦予了靈魂,在森林裡保護樹木花朵的精靈。 Saruman 與它們本是一家,但後來背叛了它們,並毀掉了很多的樹林。
火之魔(Balrogs ) 第一紀的黑暗和陰冷之君(Melkor,魔王索隆的主子)被消滅之後,只有少數像火之魔這樣的邪惡勢力存下來了,其中一隻後來搗毀了矮人族最久遠的國度,並沉睡在其地底,直到有一天被一顆石頭吵醒,才得已重見天日。
食人怪(Trolls) : 食人怪就是在第一時期由黑暗和陰冷之君Melkor (也是魔王索隆的主子) 製造的怪物,本是要模仿樹精的樣子,但其本性卻遠沒有樹精的善良。
羅漢(Rohan) : 住在這城裡的是人類。馬匹在羅漢的居民的生活中佔據了重要地位,羅漢的戰士都是一流的騎士,最擅長騎馬作戰。
Maria: Moria 是古代矮人的礦場。因為挖的太深,驚動了舊的邪惡勢力火之魔(Balrog),火之魔殺了矮人的王,其他矮人逃跑了。魔戒夥伴經過了Moria 的一些地方: 如Balin 墳墓(埋葬著矮人之王),Khazad-dum 之橋(Gandafl 在此和火之魔一起掉入萬丈深淵),Hollin 之門(Moria 西邊的入口),等等。
Helm's Deep: 屬羅漢國,是以高山作為背景的古碉堡。羅漢國王率國民在此抵抗索隆的進攻。
Gondorians, citizens of Gondor : 崗多族人是抵禦索隆(Sauron) 之黑暗力量的第一線,他們習慣於服從命令,必要的時候,他們願意戰死沙場。
Theoden :人類,羅漢國第17任國王,出場時因受到Saruman 的影響和聽信奸臣Grim 的讒言而對Gandalf 等一行懷有敵意,後在Gandalf 為他驅除附體的Saruman, 他重新振作。率領國民退守Helm's Deep。
Eomer: 人類,Theoden的侄子,Eowyn 的兄長。出場時是羅漢國的第三元帥,驍勇善戰,支持Gandalf,因常和Grima 作對而惹來不少麻煩,在魔戒戰役結束後繼任成為羅漢國第18任君主。
Eowyn : 人類,羅漢國的公主,Eomer 的妹妹。對她的形容是百合花一般的純潔而美麗,又如鋼鐵一般的堅強。Eowyn 對Aragorn 一見傾心,在書中這條線只是很細微的旁支末節,但在影片中,卻被演繹成淒美的三角愛情。
Grima Wormtongue: 人類,羅漢國王的首席參謀顧問,最擅長以花言巧語來迷惑人心,表面上效忠國王Theoden,但心術不正的他其實是Saruman 的心腹。Saruman 派他跟隨國王Theoden,迷惑他的心智。
Faramir : 人類,Gondor 王國現任攝政王或代管王Denethor二世的次子,Boromir 的弟弟,Denethor二世死後他繼承了王位,後來讓位給Gondor 的王子Aragorn。Faramir 天生厭戰,不過卻具有很高的作戰才能,是一流的領軍人材。
Haldir:神族,他是森林女王Galadriel 的管家。後來被Galadriel 派到Helm's Deep 去保衛羅漢國民,最後戰死在Helm's Deep。 其實,Tolkien 的著作中並沒有這樣描寫Haldir。但是神為人類犧牲在人類的戰場上是有根據的。如Gondor 的先王Elendil 和Gil-galad『神的高王(High king), Elrond是他的先鋒』在第二 紀時,雙雙戰死在Mordor 的黑門外(Mordor 是魔王索隆的大本營)。
Arwen, Elwing, 和Luthien:Elwing 和Luthien 在電影中沒有出現,她們分別是Arwen 的祖母和曾祖母。Arwen的祖母Elwing 和曾祖母Luthien 都嫁給了凡人,了不起的是她的曾祖母Luthien, 她為了嫁給Arwen 的曾祖父Beren,她爭取。Arwen長的像她的曾祖母Luthien 一樣美麗。不同之處是,她希望;她自己希望,也給人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