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省的面積、人口和經濟規模與另外一個省相當時,在兩個省之間行走時,你會明顯感覺出它們同類城市間繁榮程度和人民富裕程度是相似的,比如廣東和江蘇。但是在山東,你怎麼也看不出它與廣東一樣發達和富裕。濟南能與廣州比嗎?青島能與深圳比嗎?煙臺能與佛山比嗎?濰坊能與東莞比嗎?
也許感覺是會錯的,所以我求助於兩個省統計部門公布的其他數字。越看就越糊塗了。
一、金融數字。照理說,山東人均GDP超過廣東,經濟總量與廣東不相上下,那麼兩地存款餘額、貸款餘額和居民儲蓄應該比較接近吧。可實際上,2000年年底,山東至年末金融機構各項存款餘額10247億元(廣東為22921億元),居民儲蓄存款餘額5805.7億元(廣東為11819.09億元),年末金融機構各項貸款餘額8536.6億元(廣東為15206.62億元),基本上都是山東的兩倍。也就是說,山東人只用了廣東人一半的錢,就創造了比較接近的GDP,看來山東人的效率真的是「高」。但是,老百姓手中的錢那裡去了?是根本就沒有掙來,還是都買了股票?難道山東人手中股票的價值,超過廣東人很多倍?
二、地方財政收入。2002年,山東地方財政收入為610億元,廣東為1201億元,其中僅深圳就達304億元。如果說山東經濟的確發達,那麼稅收為什麼這麼低?深圳的GDP只有2239億元,企業所得稅率僅為15%(全國基本上是33%),仍然相當於半個山東,這如何解釋?
三、空港吞吐量。一個地區經濟發達了,來來往往坐飛機的人當然增加,這是個很好的衡量地方經濟發展的指標。山東2002年全省各機場運送旅客量只有569萬人次。同樣在2002年,僅深圳機場運送旅客就達近千萬人次,廣州白雲機場則高達1600萬人次,其他機場筆者沒有去查,還有必要嗎?
四、港口吞吐量。2002年,青島港完成貨物吞吐量12213萬噸,其中,集裝箱吞吐量完成341萬標準箱,煙臺港各項指標僅為青島港的八分之一到二十分之一。再看廣東,雖然香港以全球第一的吞吐量分流了廣東大部分貨物,但是廣州和深圳兩個主要港口仍然光彩奪目。其中深圳港集裝箱吞吐量達到761萬標箱,列全球第六,今年可望達到全球第四,超過1000萬標箱。但是從噸位上算,只有青島港的三分之二。廣州2002年,全市港口貨物吞吐量1.67億噸,港口集裝箱吞吐量271.8l萬標箱,廣州港累計完成全港貨物吞吐量1.52億噸。兩港相加,仍然大大超過山東。尤其是在世界貿易中影響深遠的集裝箱吞吐量,超過山東數倍。
五、居民收入。根據兩省統計部門公布的數字,山東2002年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7614.5元。全年農民人均純收入達2954.0元。廣東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11137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3912元。差距明顯吧!這也反證了為何廣東儲蓄存款遠遠超過山東。
六、對外貿易和利用外資。2002年,山東全年實現進出口總額339.4億美元,出口211.2億美元,進口128.2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65.2億美元。在這方面,廣東派出深圳來比較就夠了。2002年,深圳全市完成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689.59億元。全年外貿進出口總額872.31億美元,其中出口總額465.57億美元,進口總額406.74億美元。 2002年,深圳累計實際利用外資49.02億美元。
七、汽車擁有量。2002年末,山東民用汽車擁有量150.6萬輛,位居全國第二,其中私人轎車21.9萬輛。我沒有查到廣東對等的數字,但有這樣一個背景數字:「2000年廣東以172.9萬輛的保有量名列第一,山東以112.3萬輛的保有量名列第二,北京和河北以104.1萬輛的汽車保有量並列位居全國第三位。」
此外,我還有深圳的汽車數字。目前僅深圳一個城市,私家轎車的擁有量就接近30萬輛,其中2002年新增8.4萬輛,今年以每個月1萬輛的速度增加。
八、旅遊業。2002年,山東旅遊業國際收入4.7億美元,同期深圳為17.23億美元。
比來比去,我想只有三種可能來解釋我的疑惑:
1、山東的GDP算錯了,多了不少,也許有2000到3000億。
2、廣東的GDP算錯了,少了不少,也許有3000億?
3、兩個省都沒有錯,山東賺的錢讓上帝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