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朋友,當過某農業大學的校長,他們學校前幾年能不斷獲取聯合國的合作項目,每個項目都能得到50萬美元以上的資助。這讓其他農業院校羨慕不已!要知道,這個學校的實力並不比其他任何同行強大。全國無數科研院所,儘管罄盡全部力量,設計出盡善盡美的項目資料,可是永遠都是石沉大海。為什麼這所大學每年都能不費力的得到大量的資助呢?我那當校長的朋友在他卸任前,向我吐露了其中的奧秘。
要想獲得項目,首先要有強硬的「關係」,這個關係他有,林業部國際合作司負責合作項目的官員就是他的學生。有了關係還不行,還必須遵守「行情」,他們那個行業的行情就是50%的回扣。當你獲得50萬美元的資助後,必須馬上向「關係」指定的賬號上撥回25萬。當然,這個賬號決不是某官員的私人賬號,而是一個有模有樣的正式公司。至於錢打回去以後怎麼處理,「那我就不知道了」,前任校長說。
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看到,現在中國政府各部委的大小頭目,一個比一個派頭,屁股下的坐騎,一個比一個名牌。僅僅從買車上審查,估計認定50%以上有罪。因為他們的薪水,十年不吃不喝不穿衣服不繳稅,他們也買不起。這一點,在處級幹部身上最明顯。
申請到經費的單位又是怎麼做的呢?有一個世界糧農組織的支援邊遠少數民族的經濟項目,項目組搞了一個「西藏養魚」,且不論這個項目的無稽(藏人視魚為神,從不捕魚、食魚,而且藏區的氣候也不適合養魚),只看效果吧:一年後驗收,只見一塊土地上挖了幾口水塘,捕上幾條連小貓也不屑一顧的小鯉魚,實在看不過眼……怎麼辦呢?運用現代科技的優勢吧!揀一條好看一點的魚,用透明線串在背鰭上,懸在電視攝像機前20厘米處,避開所以參照物。播放的時候,先放魚塘,再用特技把魚活蹦亂跳的樣子疊化在水中。搞定!
衛生部的國際合作司,是該部最牛的部門,很多年前就人手一部手提電腦,取得項目的單位,每年的進貢不計其數!醫科大學的校長可以被他們的普通職員呼來喝去。別以為申請單位只是為了錢,更重要的意義在於:國際合作項目的等級在國家級之上!儘管聯合國的項目都是惠及民眾的大眾化行動而已(例如:愛滋病項目就是辦幾個學習班,派幾個人滿街派發避孕套)。
某國家局的國際合作司司長衣錦還鄉,給故鄉的官員許願了一個世界衛生組織合作項目,誰知這個項目被司長手下主管處長許願給別人了。結果自然有一場好戲。最後倒是處長贏了,因為處長是直接和國際組織接洽的人,更因為處長是副局長的夫人。於是,司長只好三年不還鄉了。倒霉的是司長家鄉:為了爭取這個項目,前前後後快半年,光吃飯、打點的錢就花了近10萬。
由於篇幅限制,無法再介紹具體事例。我總覺得,聯合國的這些項目,是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成了中國官員腐敗的另一個源頭?
貓眼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