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民主比不講民主好,比打擊民主更好。作為中國人的一分子,我明確表示,支持和讚賞「胡言民主」。
支持的理由是,胡在西方民主殿堂言民主,這是在人家家裡作客時說的話,總不能是衝著人家的基本精神,作否定批判。所以我解讀為胡在一定程度上正面肯定民主;胡既然說「民主是全人類共同的追求」,也可解讀為胡不排除人們共識的「西方」民主。起碼表面上可以解如此解讀。
我這樣解讀的理由是,不管胡及其它黨領導人如何憎恨民主,但已無膽量也無能力公開反民主了。在被迫表態肯定民主的同時,內心也不得不承認,民主確是有比專制好的地方;在被迫不敢公開宣揚專政的同時,內心也不得不默認專制的醜惡。這些認識不是發出其內心而是迫於形勢;迫得他認識到反民主必傷黨利,因利所迫而不得不在非心甘情願之下言民主。
在這裡,我把「偽民主也當作民主」了。他要作「偽」,正好證明了他在心理上屈服於民主的正義力量。當一個人為了掩飾其醜惡而偽善,為了偽善能亂真而行善。只要他一直行下去,也可以勉強把它當作真善了。當偽民主為了亂真而行一些真民主時,不是一樣值得歡迎嗎?
在勢迫、理虧、心怯、利誘交織下言民主,伴隨一些行真民主是自然不過的事。其後果是真的、實的民主量累積漸增。更重要的一面是,當你言民主時,別人就依你所言的,但是依自己所理解的民主行事。在這種民主得勢不饒人的形勢下,民主必然會有所進取。
基於上述認識,我讚賞支持胡言民主。
我只是把胡當作一個政治意識形態抗爭中正在敗退的元帥,所以,我並不是擁胡,並沒有把胡當作是中國民主化的領頭人。我只是在胡阻止民主不那麼著力之際,對他祝福。
所以,我除了讚賞支持胡言民主外,更重要是「觀胡行民主」。基於對理論、歷史、現實的認識,我不得不對胡行民主充滿質疑。我用懷疑眼光觀胡行民主是因為我認識到,胡本質是反民主的。
請看,一個身殘人士羅永忠只因為在網上因為在網上貼了八篇文章,就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這種文字獄顯是近十年來最殘暴的政治迫害案。還有,歐陽懿也因言獲罪,審判為被拆遷圈地受害者辯護的鄭恩寵律師……
大陸封網站、銷網路,不論技術還是力度都取得了世界冠軍的銜頭,也是非江澤民所能及的。
我清醒地認識到,胡言民主,是在嚴重鎮壓民主,嚴重踐踏人權,空前封銷控制言論思想的國情下出現的。這些活生生的反民主現實,不能不令我對胡行民主的意願感到極之懷疑。
也看看歷史。《歷史的先聲》,告訴我們,共產黨的民主承諾絕不可信;簽署國際人權公約是演假戲是現眼活例;憲法上寫上的人民神聖權利實行起來完全是相反的東西;其它諸如邀請別人提意見幫助黨整風變成為引蛇出洞的陽謀等等,罄竹難書。忘記歷史就是背叛,該當做奴才;不接受歷史教訓是愚蠢,吃虧在眼前。
再看看理論。黨現在統治的理論基礎是專政,是與民主絕不相溶的東西。而且鄧小平和現在實質最高領袖江澤民早已經決定:絕對不准搞三權分立的資產階級民主,絕不准建立三個政府。
請看江澤民是這樣說的:「我們的社會主義民主制度,體現了最廣泛的人民民主,最適合我國國情,因而是最好的民主制度。我們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們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比西方國家的「三權鼎立」制度要民主得多、優越得多。」--《關於講政治》(1996年3月3日)《求是》1996年第13期。「決不能照搬西方的兩黨制、多黨制。對這個重大政治原則,決不能有絲毫含糊。」--《在黨外人士迎春座談會上的講話要點》(1999年2月12日)
再看今天黨的臺前領導人在言民主時是怎麼樣解釋民主的:「我們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和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推進決策的科學化、民主化,推進基層民主建設,保障公民的自由和權力,保障人民在國家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生活中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監督。」(在澳議會講話)
江胡的民主精神是,民主為加強黨的權力服務,絕不搞世界公認的民主,只准搞社會主義民主。
在這樣的歷史、現實、理論面前,對黨口頭承諾的民主抱任何幻想都是一廂情願的事。
胡不願民主,但現實強大力量迫他講民主,迫他不得不有限度地行民主。民眾在民主意識權利意識日益強大形勢下,自創民主。
在理在勢在民心都必行民主,在這形勢下,胡順民主則倡,逆民主則衰。
所以,我讚賞、支持胡言民主,質疑觀胡行民主,不是建立在幻想基礎上,而是建立在客觀理性判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