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高高在上,即便心甘情願,或許,雲南省長仍是替罪羊。因為,在中國內地,無論演出,還是旅遊,目標來看,行程來看,皇馬最終都是奔北京去的,高高再上的北京官員的行止會不會更加出色?
大軸在後面,過境彩雲之南,彩排而已。宣傳紅塔,宣傳雲南,最終還要宣傳北京。詮釋官員們心想事成的夢境,我以為,作為活體廣告,皇馬北京游,應該可以挽回北京旅遊業一蹶不振的頹勢,同時,為2008北京奧運會熱身造勢。
夢想會成真嗎?非典之後的旅遊業正處於復甦階段,皇馬不是國安,皇馬一來,寸勁也來,外國遊客全來了?也有可能,為此,北京會怎麼做,皇馬又會如何應對呢?
作為對比,窮鄉僻壤的雲南為「款待」皇馬,有透露出來的以數字為主的資料可供北京參考:宴席標準一人一餐600元,3000美元一天的豪華別墅,數十輛高級車輛,3000多名保安,相關的清場與戒嚴,省長、市長前呼後擁……
也有與時下雲南地震災區相關的一組資料:「一百二十五萬人受災,四萬五千人急需轉移安置。」「雲南地震災區 90%以上的民房都是黃土和稻草砌成,一間50平米房子的造價不到 500人民幣。地震中倖免的是震中磚混結構的希望小學」「雲南地震首批物資分發完畢,死者補償金每人千元」「大姚地震受災人數增至125萬人 雲南省籲請援助」…… 我不好判斷,雲南的地震與北京有沒有關係。但北京肯定沒有「黃土和稻草砌成」的民房,與窮鄉僻壤的雲南比較,北京到底是昌明隆盛之邦。
於是,到了北京,接待的規模和檔次理所當然更高。地點,大飯店、大會堂或者國賓館,人物,與北京奧運會相關,政治局委員劉淇同志,不定更高級別的領導會親自接見皇馬公子們。正因為此,宣傳紅塔還是宣傳雲南,宣傳北京還是宣傳中國?是商業行為還是政府行為?抑或幾者兼有,或者兼顧,應該鬧清楚。不明不白,不倫不類,不尷不尬,我覺得有危害:人民群眾難以判斷領導摻和的程度,以及皇馬「應對態度」是否適當。皇馬晉京了,會不會與過境雲南一樣,不給官員好臉,只給採訪記者老拳? 高官接見乃世界潮流,但必須有所圖,有所求,不明不白,不倫不類,不 尷不尬地宴請、接見、送禮,落得八方不討好,實在是自找苦吃,自取其辱,北京方面應該慎重考慮。
有兩個與皇馬貝殼公子直接間接相關的例子可以參考,幾十天前,英格蘭足球隊造訪南非,懷著圓夢的心情,貝殼等隊員受到英國人十分崇拜的南非前總統曼德拉接見,小貝居然不習慣「平起平坐」聆聽這位偉人的講話,以致曼德拉提到南非申辦2010年世界盃計畫時,貝殼立馬表態:「我們支持你們」;這幾天,曼聯在美國巡迴訪問「目的是提高他們在美國的知名度」,聯合國秘書長安南也順便接見了曼
聯的球員,因曼聯前後給兒童基金會捐助了 100萬英鎊…… 我們的官員財大氣粗,慷慨豪放,不會俗氣到談錢的。那麼,在「平起平
坐」的前提下,我但願,雲南之後的北京,千萬別克隆雲南已出現過的類似場面:「於接見,皇馬隊員表情麻木,一臉冰霜;於豪宴,『皇馬球在宴會大廳門口逗留了一會兒後,轉身奔向了停在門外的大客車……』」「皇馬隊球員沒有吃他招待的晚宴,也沒有收他要贈送的禮物。」「主持人在介紹參加會議的領導名單時,可能是想搞惡作劇,羅納爾多和麥克馬納曼聽到一個名字就笑成一團」……
我仔細想了一下,不管雲南還是北京,善意地理解,官員們追皇馬、傍老闆,終極目的都是招商引資,但招引之間,官員們熱愛與青睞的都是外國和本國的資本家,似乎,只有資本家才是創造財富振興中華的源動力。這裡,我倒不想論述人民群眾的力量和作用,我想提醒官員們,其實,你們也是可以有所作為的,比如,與振興雲南到北京的旅遊業有關,去年我國「旅遊外匯收入首次突破200億美元」,與你們公款吃喝費用相當,那麼,即便中國的旅遊業徹底歇菜,分文不入,你們省幾嘴,不都出來了嗎?何況,吃喝之外,公款消費,從購車養車到出國旅遊,你們花樣還有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