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名樓酒肆飯莊中,尤以北京鴻賓樓所烹製的"全羊席"最負盛名,它被譽稱為"京城清真餐飲第一樓"。"全羊席"最早出現在清乾隆年間詩人袁牧的《隨園食單》,其後,近人徐珂所編《清稗類鈔》中又有"如設盛筵刻意羊之全體為之、蒸之、烹之、泡之、炒之、炸之、熏之、湯也、羹也、膏也、甜也、咸也……無往而不見羊也,品各異味,號稱一百有八者,謂之曰「全羊席「。"
鴻賓樓創建於1853年,全羊菜品味之高頗討慈禧喜愛。1955年受國務院總理周恩來之囑,由天津遷往北京,數千國內外領導人和社會名流曾光顧於此。為使"全羊席"從精品宴席走向大眾,鴻賓樓推出全羊菜品零點項目,顧客可提前訂餐,單點全羊席中的冰花松肉、迎風草等菜品。羊年新春還特地推出面向大眾以其特有手法烹製的香辣蟹塊、白果魚丁等二十多道大眾化菜品。
"全羊席"是一種文化品味。中國人的吃,是一種樂趣、一種交際、一種文化。
「吃」文化
近讀朋友薛興國的新著《吃一碗文化》,他曾在臺灣讀書、工作,現任《臺灣聯合報》系香港新聞中心主任。這位仁兄的"食經",大都在香港《亞洲週刊》上發表過,如今結集成書而再讀,文化味更濃。他寫《過橋米線與雲南美食》,論金庸宴客的主菜"宣威火腿",由"雲南"這名字的淵源,以至"宣威火腿"的源起,娓娓道來、饒有趣味。論竹筍則引白居易的《食筍》:"每日遂加餐,經時不思肉"。吃過竹筍連肉也不想吃了,美味竹筍,今天何處尋,他兜兜轉轉寫了兩千字,才介紹臺北仁愛路四段延吉街的"伍伯雞屋"。
香港人過年,幾乎每家每戶都吃火腿、吃竹筍。讀了此書再吃,覺得自己也很有"文化"了。
在中國大陸春節普遍放假一週,全年法定假日114天,假日市場消費已成為餐飲業新的經濟增長點。正餐業中,北京全聚德營業額達3.5億元人民幣,列中國大陸正餐業連鎖第一位,麥當勞、肯德基分列快餐業連鎖前兩位。
中國大陸餐飲業的盤子究竟有多大?上週,獲得一組最新數字。2002年,餐飲營業額首次突破5000億元人民幣(下同)大關,同比增長16%,佔國內生產總值(GDP)5%,佔第三產業收入的15%,佔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12%,且以年均兩倍於GDP增速以上的速度增長,餐飲業從業人員超過1500萬人,為國民經濟發展創造了每年160萬人就業。
經濟就這麼被"吃"動著。
天價宴席
月前,陝西西安的一桌"滿漢全席",吃掉36.6萬元,一度鬧得紛紛揚揚。12客人花半天吃下這"天價飯局",創下西安宴席之最。據悉,做東的是廣東一60歲左右的企業家。能做出"天龍御宴"的廚師長黃鳴峰是北京人,由北京頤和園聽鸝館飯莊派去西安分店的。他的手藝得父親黃恩順真傳,黃父年輕時師從名廚唐克明,唐早年是皇宮御廚,伺候過末代皇帝溥儀專司菜案,滿漢全席的手藝就如此代代相傳。
"滿漢全席"的"十三景兒"中的"天龍御宴",頭牌菜是"仙人指路",主要造型是仙鶴,先精心挑選一斤綠荳芽,廚師藉助放大鏡,用一根銅絲將綠荳芽的根部一點點掏空,將燕窩和雞蓉混合而成的餡塞入,上鍋蒸熟,清水濾淨。千辛萬苦做出來的荳芽,還只是用來做仙鶴翅膀。全席熱菜16道,道道有名堂。"鯉魚鬚子"這道菜,只用鯉魚頭上兩根鬍鬚,僅這道菜就用了100多條鯉魚。據說,客人喝的白酒是1.6萬元一瓶的"康雍干",用的餐具是江西景德鎮一所名窯專門燒制的,市面上沒有賣。
如此"天價飯局"引來百姓反響:紀律檢查機構應查一查出面宴請的企業主是否用的公款,有沒有官員赴宴;稅務部門應查一查此人是否偷稅漏稅;社會整體還不富裕,如此花費巨資大吃大喝,良心何在?說的也是,不過,只要錢來得合法,沒用在不合法的地方,即使吃掉300萬,也是人家的自由,人人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
或許是春節前後,這一陣關於"吃"的新聞不少。中國人囊中有點錢,就做兩件事:一是造房,陰間的和陽間的;二是吃喝,天上、地下和水中的。
湖南長沙一餐館推出大陸第一桌"人乳宴"。為這一餐館提供奶源的6名正處哺乳期婦女,來自益陽市安化縣水淹鎮沙灣村,這是沒有工業污染的偏遠山區,經"嚴格體檢,乳汁無污染"。她們把剛斷奶的孩子留在家鄉,就出來打工,每天用吸奶器擠奶,每人奶量三四兩到七八兩不等。餐廳推出"人乳鮑魚"、"奶湯鱸魚"人乳菜品。不過,被宴請的食客,一聽說是人乳,大多不敢動筷:"哪裡敢吃,還不如吃個盒飯算了。"據說此"人乳宴"激起民憤而紛紛譴責之:"有悖於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母親的乳汁不能商品化","反道德無人倫,砸爛這酒樓"……酒樓老闆終於嚇得緊急叫停"人乳宴"。
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自從韓國禁吃狗肉後,南京人在討論該不該禁吃狗肉;海南三亞一公司引進飼養100頭老虎,聲稱人工繁殖到3000頭,就推出虎肉宴,引起海南人討論是不是該吃虎肉;亞馬遜食人鯧"入侵"中國事件,引起上至國家領導人關注,下至百姓大討論,終於全大陸展開捕殺食人鯧行動,不過,其肉細嫩,味道鮮美,食客又呼籲把它烹了嘗鮮……
周前,在北京去了北土城西路上的牡丹園賓館,進門見一排書籍,消費超過100元,吃完飯可自取一本書回家。老闆給自己的飯館印了本雜誌,印刷精美,編排有趣,不少名人助陣。老詩人芒克談吃的文字,句句家常。問他:你在哪個階段有飢餓的感覺?他答:還是在白洋澱插隊的時候,當時沒好吃的東西,糧食短缺,僅有的東西又不愛吃,吃了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