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農村的現狀究竟怎樣呢?面對宏觀經濟高達8%的增長率,依然有8億之眾、佔人口大多數的中國農民,其收入水平卻停滯不前,連續6年未見增長,中西部地區的情況更壞,當地農民收入呈連年下降的勢頭;城鄉差距進一步擴大,從2000年起,這一差距重又回到1978年以前的水平,從消費水平而言,城鄉差距高達6:1;全國下崗失業加劇,鄉鎮企業也不例外,2001年,全國鄉鎮企業減少就業崗位500萬;農村剩餘勞動力早已達到2億,其中,1.2億處於流動狀態,但並非所有的流動人口都能找到飯碗。
之外,農民的負擔重,又是一個老問題。儘管民間怨聲載道,有關當局也三令五申,但落在農民頭上的各種攤派,不僅名目繁多,而且日益沈重。比如,要求農村也實行九年制義務教育,但幾乎從來就沒有政府的撥款,所有負擔都落到了農民頭上。 (博訊boxun.com)
當局制訂的種種社會經濟目標,一到三農問題上,從來就達不到。御用專家提出許多解決方案,歸納起來,無外乎:城鎮化;增加城市人口,減少農村人口;以刺激內需來增加農民收入;等等。但細究起來,卻殊非易事。
以城鎮化為例,由於恃強凌弱的專制觀念在神州大地是如此的深入和廣泛,城裡人對農村人的歧視與排斥,顯得根深蒂固。農民在城裡就業,需要走更多的彎路,吃更多的苦頭,最後攤到的,大多是最粗、最重、最髒的活;農民住在城裡,需要辦理「暫住證」(在自己的國土上「暫住」);農民子女在城裡入學,需要辦理更多的手續,繳納更多的費用...... 在這些社會不公的表面現象之後,是制度問題,是政策問題。
其一,戶籍制度,和其他一系列社會歧視制度,是壓在農民頭上的「泰山」,農民生來就「低人一等「,受到種種不公正待遇,似乎也「理所當然」。比如眼下,全國上下大談特談所謂「醫療保險制度改革」,話題中,談的都是「城裡人」的事,壓根兒就沒有農民的份,好像農民「不是人」。
其二,剝削農業,積累工業,壓榨農民,裝點城市,不僅是斯大林的發明,也是中共建政以來,從來沒有更改的政策。2002年,當局創歷史記錄地共發行國債6061億3000萬元,債務是全民的,當然也包括佔人口大多數的農民,但當權者為了給自己樹碑立傳,熱衷於搞「世紀工程」,這大筆大筆的國債,所投入的項目,幾乎都與農業農村農民無關。
其三,各級民意機構,如「人大」、「政協」中,幾乎沒有農民代表,也幾乎沒有他們的代言人,他們的命運,由「別人說了算」。
難怪鄧小平早就留下遺言:如果中國出問題,就可能出在農村。毫無疑問的是,農民問題不解決,就談不上「全面小康」。而要解決農民問題,恐怕首先就要從根本上解決現行制度問題。而這,恰恰又觸及到擁有既得利益的當權者之「痛腳」。
看來,胡錦濤要解決農民問題,何其難!
(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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