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只能在私下紛紛議論，更多的是表現出不屑一顧。這是中國民眾無奈的犬儒心態，也是用犬儒主義來消極表示對中共專制統治的不滿。中國民眾從來沒有像今天對共產黨完全失去信心，也是共產黨尤其是自一九八九年六四以來培養造就了億萬犬儒民眾。人們或默默無語，或罵罵咧咧，或譏諷嘲笑，或通過政治幽默、笑話、順口溜自娛……，中國人已經滋生出一種新型的基因，就是共產黨培養造就的犬儒基因。
毛澤東時代，人們被迫或被欺騙而不得不擁護共產黨；鄧小平時代（應該包括胡耀邦、趙紫陽），人們看到了希望，真心擁護改革開放；但是到了江澤民時代，共產黨統治者腐敗蔓延，社會兩極分化，階級矛盾和階級對抗加深，人們對共產黨已經徹底失去信心。
中國民眾深惡痛絕的就是黨政官員腐敗，但是現在的中國民眾對腐敗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像拉屎撒尿一樣習慣；反而如果說還有廉正的黨政官員，大家倒感到吃驚和不正常，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反腐敗？哪一個人不知道腐敗是黨政官員權力的特性，無官不貪，無貪不官，大家心知肚明。毛澤東時代不說，改革開放剛開始時，有的黨政官員因為走後門買了便宜商品，或住了大房或大吃大喝，被媒體揭露，便成了批判的對象；後來，有貪污受賄幾千塊到幾萬塊，就已經讓民眾憤怒，因此而坐監的不勝枚舉；再後來，黨政官員的腐敗是以幾百萬、幾千萬，甚至多少億來表現，是以養情婦、包二奶、豪賭、勾結黑社會來表現其墮落。如今難道沒有貪污受賄幾千塊、幾萬塊、幾十萬塊的黨政官員了嗎？當然有，不過那已經是芝麻了，民眾甚至不將這些列入腐敗範圍內了，因為大貪官、大腐敗分子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誰還計較那些小腐敗分子！中國民眾的基因就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就如同我們長期使用某種抗生素使身體中的病菌產生抗體一樣，民眾身體中對權力腐敗已經形成了新的適應基因。
中國民眾的新基因不僅容忍腐敗，也容忍共產黨暴政統治，但我就不相信，當飢寒交迫時，當走投無路時，中國民眾還會一忍再忍嗎？
2002年11月27日
原載《議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