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看,走私油輪在靠岸;往南看,四百萬個貪污犯;往北看,百萬工人在下崗;往西看,全部都是窮光蛋」;「(江澤民)往前看,問毛主席,我該怎麼辦?毛主席說:你進來躺,我出去幹。」
踏入九月,官方新華社、中新社等陸續發文,總結江澤民治下十三年(一九八九年十三屆四中全會出任總書記至今),在經濟、社會、生活等各方面的「輝煌成就」,形容人民生活從溫飽走向小康,並且「迎來了可以暢笑的年代」。然而事實真相如何?老百姓又怎樣看待這十三年呢?
擅長調侃的北京人最近私下總結江的十三年,編了一段較長的順口溜,反映江治下的社會亂象及其束手無策,內容是:「江澤民站在天安門廣場中央,往東看,走私油輪在靠岸;往南看,四百萬個貪污犯;往北看,百萬工人在下崗;往西看,全部都是窮光蛋;往上看,美國飛彈在亂竄;往下看,法輪功還在轉;往後看,接班人在往前站;往前看,問毛主席,我該怎麼辦?毛主席說:你進來躺,我出去幹。」
在經濟上,成千上萬下崗工人的失業問題始終困擾中國的老百姓,當中有一段順口溜是:「毛澤東像太陽,照到那裡那裡亮;鄧小平像月亮,吃喝嫖賭到天亮;江澤民像星星,下崗工人數不清」。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是「毛澤東時代流行下鄉,鄧小平時代流行下海,江澤民時代流行下崗」。這些人民的心聲似乎與官方宣傳的「輝煌成就」南轅北轍。
此外,政治上,從四年前江澤民提倡的三講(講政治、講學習、講正氣),至兩年前的三個代表(中共代表先進生產力、先進文化和人民根本利益)都成為內地官員、民眾必須學習、表態的理論,更被看成是否忠於黨的重要標準。但對於久經政治考驗的黨官、老百姓來說,他們也看通了這些學習、表態,實質是「認認真真搞三講,轟轟烈烈走過場」的一種形式主義。有北京人更激動的調侃「三講過後回頭看,還是那些王八蛋」。
既然大家都知道官樣文章「水份」甚高,且所謂學習三講、三個代表是走過場、形式主義,又為何仍然會爭相附和呢?或許以下的順口溜可以解釋到這種現象,「十億人口九億假,誰要不假誰就垮;十億人民九億吹,誰要不吹誰吃虧」。
除了調侃政治現象外,大陸老百姓也普遍利用順口溜來反映社會問題,或宣泄對社會的不滿。在黃色事業迅速發展的中國,就曾經出現過以下一首順口溜反映社會上性開放程度:「握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握小姐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握小蜜(情婦)的手,直往懷摟啊摟。」
再入諷刺大陸幹部的順口溜:「如今幹部一大怪,五六十歲才學壞。唱歌要唱遲來的愛,跳舞專抱下一代!」「三講會上講假話,三講過後膽更大!」「上級壓下級,層層加碼,馬到功成;下級騙上級,級級摻水,水到渠成。」「對上級甜言蜜語,對輿論豪言壯語,對外賓花言巧語,對群眾謊言假語。」「平平穩穩佔位子,忙忙碌碌裝樣子,吹吹拍拍過日子。」
至於打工一族也對國營企業管理不善而感慨地編出這樣的順口溜:「商怕姦,官怕貪,企業怕的爛攤攤,不怕職工心不安,就怕頭頭沒心肝」。
「順口溜」也作「順口流」,根據商務印書館二○○○年出版的《古今漢語詞典》解釋,「順口溜是民間流行的一種口頭韻文,句子長短不齊,純用口語,念起來很順口。」
順口溜的內容大多針砭時弊,調侃時下社會、政治及經濟的不合理、不公平現狀,一般源於北京坊間,口耳相傳,難尋出處,創作者因而毋須恐懼遭到政治審查或迫害,得以放心創作,故即使在噤若寒蟬的文化大革命時期,順口溜也曾經在小范圍內私下相傳,用作表達對社會的不滿。
當年就出現過「種的多,收的少;穿的破,吃的好」這樣的順口溜,形容幹部下放農村的體會。四人幫倒臺後,北京人對一向收緊的政治環境仍未完全放心,也普遍利用順口溜宣泄對奸人當道的不滿。
隨網際網路普及,口耳相傳的順口溜已經化成文字,在網路上廣泛流傳,成為外界從中瞭解內地社會政治狀況的門路。要品味順口溜的精粹,除須對大陸民情有一定瞭解外,還需要以普通話誦讀,才能領略其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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