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8月26日,浙江「省聯總」武裝進攻蕭山,製造了大規模的武鬥事件。26日凌晨,「省聯總」所屬數十個單位的4000名經過軍訓的造反派,在支左幹部和「省聯總」負責人指揮下,分3路武裝進攻蕭山,打死90多人,傷者眾多。他們衝進公安局查抄檔案,砸開監獄,帶走5名在押犯,搶走監獄槍支和財物,不少機關商店也被搶。據10多個單位統計,被竊糧票5萬多斤,損失10萬元。農機廠被槍彈射中起火損失達24萬多元。
1966年8月27日至9月1日,北京市大興縣發生駭人聽聞的「老紅衛兵」法西斯式的殘殺無辜者事件。8月下旬,公安部部長謝富治在北京市公安局的一次會議上說:「過去規定的東西,不管是國家的,還是公安機關的,不要受約束。」「群眾打死人,我不贊成,但群眾對壞人恨之入骨,我們勸阻不住,就不要勉強。」「民警要站在紅衛兵一邊,跟他們取得聯繫,和他們建立感情,供給他們情況,把五類分子的情況介紹給他們」。8月26日,大興縣公安系統傳達了謝富治的講話,派出所的民警聞風而動,他們向紅衛兵提供了管轄區域內「四類分子」的情況,並以這些「四類分子」的「不法行為」來激勵紅衛兵對他們的仇恨。8月27日,有紅衛兵將個別所謂「表現不好」的「四類分子」揪出來斗打。把人打死後,紅衛兵還覺得沒有捕捉到對方的「變天帳」,於是又把目光投到其他「四類分子」以及一些有問題的人和他們的家屬身上,有的還拍電報、寫信催促在外工作的家屬立即返回,以便滿門抄斬。從8月27日至9月1日,大興縣的13個公社48個大隊,共有325名「四類分子」及其家屬遭到殘殺,其中年齡最大的80歲,最小的僅出生38天,有22戶被殺絕。另外:從8月下旬到9月底的40天時間裏,北京市共有1700多人被紅衛兵活活打死,有8.5萬人被扣上「地、富、反、壞、右」的帽子趕出北京。此外,在8月18日毛澤東第一次接見紅衛兵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北京市共有11.4萬多戶被紅衛兵抄家,或被迫聞風主動交出各種財物。僅西城區福綏境一個街道,就有1061家被抄,圖書字畫等被焚燒了8天8夜,大量文物被毀。
1967年8月28日,寧夏青銅峽發生部隊開槍殺死造反群眾的嚴重流血事件。寧夏回族自治區在奪權鬥爭中分化出兩派群眾組織。他們都自稱自己是無產階級革命派,都說對方是反革命組織。兩派勢不兩立,多次發生武鬥。8月16日,當時的中央文革顧問康生就寧夏問題表態,支持造自治區黨委反比較徹底的一派,認為他們是「左派」。他還要求駐寧夏的人民解放軍部隊堅決支持這一派,並公開講:「必要時可以發槍自衛」。對另一派,康生斥責他們為保守派,應該解散。康生的講話引起被稱為保守派的一方極大憤怒,他們開著宣傳車上街遊行,呼喊反對康生的口號,並組織人衝擊了寧夏駐軍機關。8月28日,康生說「保守派」群眾要搞「反革命政變」,「性質變了」,下令調動寧夏駐軍進行武裝鎮壓。當場打死101人,打傷133人。1979年1月21日,中共中央同意寧夏自治區委員會《關於為寧夏青銅峽「反革命叛亂事件」冤案平反的請示報告》,對此案予以平反昭雪。
1969年8月28日,《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命令》發布。毛澤東批示:照辦。《命令》要求邊疆各級革命委員會、各族革命人民、解放軍駐邊疆部隊指戰員:一、高度樹立敵情觀念,充分做好反侵略戰爭的準備。二、大敵當前,全體軍民要團結得像一個人一樣。三、軍隊指戰員必須嚴守崗位,不准擅離職守,不准外出串聯。四、一切革命群眾組織,必須實行大聯合。所有跨行業的群眾組織,要立即解散『另立山頭、重拉隊伍的,要強令解散。五、堅決停止武鬥,解散武鬥隊,上交武器。凡負隅頑抗者,解放軍要實行軍事包圍,強制繳械。六、絕對不知衝擊軍隊,搶奪武器,如有違反,以現行反革命論處。七、要保護交通運輸,保證通訊聯絡暢通。八、很抓革命,猛促生產,大力支援前線。職工、農民必須立即返回本單位進行生產。九、對那些裡通外國、策劃外逃、破壞社會治安、搶劫國家財產、破壞生產、殺人放火放毒、利用宗教迷信制度叛亂的反革命分子,必須堅決鎮壓。
1970年8月29日,寧夏銀川市革委會宣判「共產主義自修大學反革命集團案」。「共產主義自修大學」是由13名1966、1967屆大學和中學畢業生於1969年11月在銀川成立的自修組織。其中有3名當時是「上山下鄉知識青年」。他們中年紀最大的26歲,最小的21歲。他們在「共產主義自修大學守則」中寫道:要「培養和造就一批真正地而不是形式地、踏實地而不是虛浮地、勇敢地而不是怯懦地掌握馬克思主義的歷史發展,有政治元件,具有獨立的思想和工作能力,富於犧牲精神,探索並瞭解現代社會的運動規律,誓為世界上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身的堅強的革命戰士。」因為成員不住在一地,「守則」還說,「自修大學」是以「刊物為中心,通過自修與交流討論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學習」。這個組織成立以後,自籌經費印過兩期「學刊」,刊登了「社論」等六篇文章和三篇農村調查報告。1970年3月,在當時進行的「打擊反革命」運動中,這個組織被當局定為「打著研究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旗號,進行旨在推翻我國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的一個反革命組織」, 「有組織、有綱領、有計畫、有策略、有言論、有行動的現行反革命集團」,「是一個十足的帝修反的別動隊」。他們的罪證,就是他們在兩期「學刊」上印出的文章和他們的來往書信。這13名青年中的吳述森、魯志立、吳述樟3人以「反革命罪」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陳通明被判處無期徒刑;徐兆平被判處15年徒刑;張維志被判處8年徒刑;張紹臣被判處3年徒刑;其餘6人受到拒捕關押和在本單位被隔離關押和「批判」「鬥爭」。其中22歲的女青年熊曼宜被逼自殺。1978年8月8月5日,中共寧夏回族自治區委召開大會,為這一冤案平反。1978年8月7日的《寧夏日報》發表了以《撥亂反正、徹底昭雪》為標題的報導。1978年9月29日《人民日報》也報導了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為「共產主義自修大學」錯案中受到殘酷迫害的青年徹底平反、恢復名譽的消息。同時發表了「評論員文章」,題為《革命青年的銳氣是扼殺不了的》。這篇文章表揚這寫青年「一面在農場、社隊、工廠中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一面刻苦學習馬列主義和毛主席著作,鑽研理論探索真理的精神」。
1967年8月30日,毛澤東批准周恩來的報告,對中央文革小組成員王力、關鋒進行隔離審查。第二年1月,又對戚本禹進行隔離審查。
1966年8月31日,毛澤東第二次在天安門廣場接見外地來京的師生和紅衛兵共50萬人。林彪在大會上代表毛澤東和中共中央講話,說:「當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形勢,好得很!紅衛兵和其他青少年的革命組織,像雨後春筍一樣地發展起來。他們走上街頭,橫掃『四舊』。文化大革命,已經觸及到政治,觸及到經濟。學校的斗批改,發展到社會的斗批改。群眾的革命洪流,正在蕩滌著舊社會遺留下來的一切污泥濁水,改變著我國整個面貌。」「我們一定要按照毛主席的領導,要用文鬥,不用武鬥。不要動手打人。鬥爭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鬥爭那些地富反壞右分子,也是這樣。武鬥只能觸及皮肉,文鬥才能觸及靈魂。」周恩來也在大會上講話,說:「現在,全國各地的同學到北京來交流經驗,北京同學也到各地去進行革命串聯。我們認為,這是一種很好的事情,我們支持你們。中央決定,全國各地大學生的全部和中學生的一部分代表,分期分批到北京來。」此後,紅衛兵大串聯開始了。
1967年8月31日,湖南發生大批武器彈藥被搶事件。從7月底到8月底,湖南省邵陽軍分區、邵陽武裝部大批武器彈藥被搶,共計被搶走各種槍支818支,「六0」、「八二」迫擊炮27門,手榴彈1萬多枚,子彈250萬發。
1975年8月31日,《人民日報》發表了署名竺方明的文章:《評<水滸>》;還先行發表了1975年第9期《紅旗》雜誌短評:《重視對<水滸>的評論》。
1966年9月1日,毛澤東給章士釗覆信說:「行嚴先生:來信收到,甚為系念,已請總理予以佈置,勿念為盼!順致健康。」8月30日,章士釗給毛澤東寫信,講述了8月29日北京大學紅衛兵如何抄了他的家並鬥爭了他,毛澤東就此覆信,並對章士釗的來信批示道:「送總理酌處,應當予以保護。」同日,周恩來據毛澤東的這一批示,嚴厲批評了有關人員,責令當即送回抄走的全部書籍,並派人前往保護章宅;另還親自理了一份應予保護的幹部名單,有:宋慶齡、郭沫若、章士釗、程潛、何香凝、傅作義、張治中、邵力子、蔣光鼐、蔡廷鍇、沙千里、張奚若;(1)副委員長、人大常委、副主席;(2)部長、副部長;(3)政副;(4)國副;(5)各民主黨派負責人;(6)兩高;(李宗仁)。
1966年9月1日,周恩來在接見首都紅衛兵時作了重要講話,主要內容有:
政策問題:
1.團結大多數問題。依靠左派,教育爭取中間派,孤立最少數的資產階級右派。
紅衛兵在學校是少數,1000多人中,只有一、二百人,要爭取團結大多數,除了頑固分子以外,都要教育。在勞動人民中首先是對工人階級要講團結,到工廠首先要請教工人,還有農民、解放軍、服務人員,要向他們學習,互相尊重、互相幫助。有的紅衛兵的行動對生產不利,與他們對立起來。我們既要革命,又要生產,你們要照顧這一點。不能停止生產,服務行業也不能夠停,否則吃什麼?用什麼?到工廠去,可以找工廠革委會不要到車間去,這樣大多數人才能站在你們這邊,各方面才能支持你們。要與公安部門配合好,團結好,因為公安機關是我們的專政工具。
2.敵我問題。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打擊誰?依靠誰?主席講過好多次了,大家好好學習《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
關於地、富、反、壞、右,不是一般出身不好的黑五類都打擊。一般在城裡已落了戶,不需要馬上趕走他們。如果逃亡地主有血債,或有現行反革命活動、壞分子,應當回去。
要查有實據。右派份子有兩種,已摘帽子的,不能還算右派。
對資產階級,批判的是資產階級的思想體系和違法行為。
如他們守法就不要打倒、抄家,批判他的威風,他的威風要打倒,有的未做破壞活動,還有選舉權,就不要打倒。
取消定息,要經中央討論,主席批准。人民代表大會討論,已經領的退回去也不好,因為這是合法的。
對知名人士,如民主人士年歲大了,你們一天去幾次,他們就受不了;是否應該去,要商量一下。如果打、搜查、那就是法律制裁問題了。下邊還要講這個問題。
有些家庭出身很好,如一個紅衛兵父親是老幹部,母親出身是地主,外婆住在他家,是地主婆,你們去了就打,這就不好,這樣你們在座的許多紅衛兵自己就要保自己了。
對待有地位的人是否都搜查?如宋慶齡,宋慶齡是孫中山的夫人。孫中山的功績,毛主席在北京解放後的一篇重要文章《論人民民主專政》中就肯定了的。他的功績也記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上。南京的同學一定要毀掉孫中山的銅像,我們決不能贊成。每年「五一」、「十一」在天安門對面放孫中山的像是毛主席決定的。孫中山是資產階級革命家,他有功績,也有缺點。他的夫人自從與我們合作以後,從來沒有向蔣介石低過頭。大革命失敗後她到了外國,營救過我黨地下工作的同志,抗日戰爭時期與我們合作,解放戰爭時也同情我們,她和共產黨的長期合作是始終如一的。我們應當尊重她。她年紀很大了,今年還要紀念孫中山誕辰100週年,她出面寫文章,在國際上影響很大。到她家裡貼大字報不合適。
她兄弟三人姐妹三人就出了她一個革命的,不能因為妹妹是蔣介石的妻子就要打倒她。她的房子是國家撥給她住的。有人說:「我敢說敢闖,就要去。」這是不對的,我們無論如何要勸阻。
打擊流氓分子太寬了,鬥爭年輕娃娃,有的有流氓行為,有的只有點偷竊。
文鬥武鬥問題。十六條講了文鬥武鬥,社論也講了。武鬥只能體罰,文鬥才能攻心。要學習「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解放軍對俘虜軍官都不打。
有的人好像打了一下,會壯聲勢,實際上失去的是同情。
紅衛兵要解放軍和公安部門保護你們。態度不好,不需要打。
我們不提倡武鬥。應堅持說理,主席一直提倡文鬥。
搜查,要充分調查。公安派出所要謹慎。是否沒收金錢?
要討論一下,現在就很被動,未登記,未給收條。不能光靠熱情,還要有組織,不能用沒收的辦法。登記不要弄錯了。如要退還就很難算帳。以後要有秩序,有極少數紅衛兵,佔用了手錶、照相機,這就不好。
戴高帽、有的20斤重(陶鑄同志插話:這也是體罰),應當把道理告訴大家。我們提倡文鬥,以理服人。
保護、愛護公共財產和群眾利益是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
毀了太可惜,應該注意。
…………
凡是國家要害部門,首腦部門,要保護,如黨中央,大會堂。公安機關、人民警察和解放軍要保衛整個國家。還有新華社、廣播電臺,機要檔案,不能隨便搞亂。
到外地去的紅衛兵,由於組織準備不好,與各地工人、機關發生矛盾,主要是打人,使當地黨委不好做工作,這次要有組織地去。
1967年9月1日,北京市革命委員會舉行擴大會議,周恩來、陳伯達、康生、江青等代表中共中央、中央文革小組在會議上發表了講話。他們在講話中要求緊緊掌握住鬥爭的大方向,搞好革命的大批判,發展和鞏固大聯合和「三結合」。他們指出:一切革命群眾必須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性,嚴防國內外階級敵人的挑撥離間,渾水摸魚。必須堅決鎮壓美蔣特務、蘇修特務、地富反壞右的反革命破壞活動,堅決取締「5.16兵團」這個被一小撮壞頭頭操縱的反革命組織。
1968年9月1日,《人民日報》、《紅旗》雜誌、《解放軍報》聯合發表編輯部文章:《把新聞戰線的大革命進行到底--批判中國赫魯曉夫反革命修正主義的新聞路線》。文章說:「新聞事業,包括報紙、刊物、廣播、通訊社,統統是階級鬥爭的工具。它們的宣傳。影響著群眾的思想情緒和政治方向。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爭奪新聞陣地領導權的嚴重鬥爭,是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在思想戰線上的生死搏鬥。」文章還傳達了毛澤東的最新指示:「不應當關門辦報,應面向群眾,又要有大方向,又要新鮮活潑。」
1970年9月1日至9月6日,中共九屆二中全會召開。在閉幕會上,毛澤東講話說:「現在不讀馬、列的書了,不讀好了,人家(指陳伯達)就搬出什麼第三版啊,就照著吹呀,那麼,你讀過沒有?沒有讀過,就上這些黑秀才的當。有些是紅秀才約。我勸同志們,有閱讀能力的讀十幾本書。從基本開始嘛,不妨礙工作。」「要讀幾本哲學史,中國哲學史,歐洲哲學史。一講讀哲學史,那可得了呀,我今天工作怎麼辦?其實是有時間的。你不讀點,你就不曉得。這次就是因為上當,得到教訓嘛,人家是哪一個版本,第幾版都說了,一問呢?自己沒有看過。」「廬山是炸不平的,地球還是照樣轉。極而言之,無非是那個味道。我的惆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