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運中為中共領導人或中共呼之欲出的接班人鼓掌吶喊、投贊成票是早已有之的事。也是七八、七九年民主牆運動期間,上海有一位在街頭演說中批判中共甚力的明星人稱喬司令的,忽然有一天在上海淮海路第二民主牆上貼出一張洋洋灑灑的大字報,其結尾曰:「我要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身份,鄭重選舉胡耀邦同志擔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主席。」看得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後來才知道,原來在喬司令這張大字報背後有北京來的高人指點云云。
其實當年選胡耀邦為國家主席,與後來發起提名趙紫陽為諾貝爾和平獎候選人,以及今日的「擁胡反江」皆有異曲同工之妙,說得好聽一些是「兩害取其輕」或「利用矛盾各個擊破」之類,實質上卻是為搶招安跑道將賭本壓在一根線上,夢想著有朝一日雞犬能隨之升天。至於這種曲線救民運的妙計,一旦曲過去後,什麼時候再能曲回來,便只有天知、地知、本人自知了。
然而在中共這個大醬缸中,凡能過關斬將爬到中央領導人這個高位的,又有哪一個人頂戴花翎不是用別人的鮮血染紅的呢?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至一九九二年,胡錦濤取代了伍精華任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中央的目的是為了加強對這個不穩定地區的各種管制。就在胡的任命被宣布的第二天,也即八八年的十二月十日,藏人在拉薩舉行了一次規模宏大的示威遊行,抗議中央將執行較為寬鬆政策的彞族人伍精華換成執行高壓政策的胡錦濤。作為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武警奉命在很近的距離內向示威群眾開槍,當場打死了多名舉著雪山獅子旗的西藏人。就連在場的一名荷蘭攝影記者也受了重傷。
一九八九年一月二十三日,胡到藏教重地日喀則參加一個會議,他特地坐在班禪喇嘛身邊,並宣布認為:「自己是西藏人民中的一員」,「將與西藏人民同甘共苦」,「全心全意地為他們的利益而工作」。會上班禪喇嘛作了一份有關中共在西藏管治的內部報告,批評中共的統治給西藏人民帶來的損害遠遠大於好處,但幾天後勇於直言的十世班禪喇嘛便在日喀則的扎什倫布寺圓寂,至今許多西藏人仍認為班禪的神秘去世與胡錦濤有關。
一九八九年三月上旬,數千名西藏人在拉薩舉行了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強烈抗議中共的西藏政策。三天內有一百三十多名西藏人遭到武警槍殺,其中包括待在家中的無辜藏人。三月七日午夜胡下達了中共建政以來的第一個戒嚴令,四月二十日拉薩電臺廣播了胡的強硬講話,稱是次事件可與一九五九年三月的西藏反抗運動,其後的「民主改革」,及一九六二年的中印戰役相提並論的重大事件。在胡的直接指揮下,中央派來的戒嚴部隊在拉薩逮捕了數百名藏人並施以酷刑和虐待,拉薩監獄一度曾人滿為患。而更令人驚異的是:在拉薩所發生的整個事件的演變過程與處理模式,幾乎與兩個月後在北京所發生的「六四」屠城一模一樣!接著胡又順理成章的成了在全國二十六個省、市、自治區中,第一個向中南海致電錶態:「堅決支援黨中央平息首都反革命暴亂」的地方領導人。胡一切聽命於鄧大人的結果,終於在日後的黨內交易中被鄧、陳確定為中共第四代領導核心,起到對江澤民制肘的作用。
小時候看到那些牽線木偶的表演覺得十分神秘,不可思議,稍長大後拆穿了幕後的戲法,便有淡淡的悲哀,覺得被人牽著線,賣力地演出,再熱鬧傳神,哪怕假戲真做也祗是場人為的鬧劇而已。
記得文革後期,人們目睹了國家副主席王洪文在毛澤東的革命路線上火箭式的上升,復又隕星式的墜地後,坊間遂流傳著這樣一段順口溜曰:「沒有線想搭線,搭上線真危險,搭錯線一腳去!」中共的線人,或線人的線人,或線人的線人的線人們,又是否真的知道幕後牽線人何在?
二00二年八月十日於芝加哥
(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