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彗星
我國很古就有彗星記事,並給彗星以孛星、長星、蓬星等名稱。古書《竹書紀年》上就有「周昭王十九年春,有星孛於紫微」的記載。但是因為這本書真實年代有待考證,對這件事暫且存疑。最可靠的記錄,開始見於《春秋》:「魯文公十四年秋七月,有星孛入於北鬥。」魯文公十四年是公元前613年,這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次哈雷彗星記錄。《史記·六國表》載:「秦厲共公十年彗星見。」秦厲共公十年就是周貞定王二年,也就是公元前467年。這是哈雷彗星的又一次出現,不過《史記》沒有記載它出現的時間。
哈雷彗星繞太陽運行平均週期是七十六年,出現的時候形態龐然,明亮易見。從春秋戰國時期到清末的二千多年,共出現並記錄的有三十一次。其中以《漢書·五行志》漢成帝元延元年(公元前12年)記載的最詳細。
「元延元年七月辛未,有星孛於東井,踐五諸侯,出河戌北,率行軒轅、太微,後日六度有餘,晨出東方。十三日,夕見西方,……鋒炎再貫紫宮中。……南逝度犯大角、攝提。至天市而按節徐行,炎入市中,旬而後西去;五十六日與蒼龍俱伏。」
這樣生動而又簡潔的語言,把氣勢雄壯的彗星運行路線、視行快慢以及出現時間,描繪得栩栩如生。其他的每次哈雷彗星出現的記錄,也相當明析精確,分見於歷代天文志等史書。在西洋關於哈雷彗星記載,一般書籍認為最早是在公元66年,但是還可上溯到公元前11年,歐洲已有哈雷彗星的觀測記載。不過,也還比我國《春秋》可靠記載晚了幾百年。
我國古代的彗星記事,並不限於哈雷彗星。據初步統計,從古代到公元1910年,記錄不少於五百次,這充分證明古人觀測的辛勤。
哈雷彗星的來臨,姿態固然十分雄偉,但是其他彗星的出現,氣勢也相當壯觀。《新唐書·天文志》:「上元……三年七月丁亥,有彗星於東井,指北河,長三尺餘,東北行,光芒益盛,長三丈,掃中臺,指文昌。」唐高宗上元三年是公元676年。這種記錄,不但形象描繪逼真,而且位置準確,所經過的亮星都加註記,這正是我國古代天象記錄的優點。
在古代,我們祖先不僅觀測彗星的形態和位置,對彗星的成因也有見解。《晉書·天文志》載有:「彗體無光,傅日而為光,故夕見則東指,晨見則西指。在日南北皆隨日光而指,頓挫其芒,或長或短。」這種解釋也是正確的。《晉書》修於唐太宗貞觀十八年到二十年,就是公元644年到646年。而在歐洲直到公元1532年才有類似的認識。
在我國古代,還記錄到彗星分裂現象。《新唐書·天文志》就有:「乾寧……三年十月,有客星三,一大二小,在虛、危間,乍合乍離,相隨東行,狀如鬥,經三日而二小星沒,其大星後沒。」唐昭宗乾寧三年是公元896年。像這樣的觀測記錄是很細緻的。在這裡所說的客星,指的是已經分裂的彗星。
我們祖先重視彗孛,有些雖然不免泥於占卜,但是觀測勤勞,記錄不斷,使後人得以查詢。歐洲學者常常藉助我國典籍來推算彗星的行徑和週期,以探索它們的回歸等問題。哈雷彗星就是明顯一例。
二十世紀初,英國的克羅梅林(1865—1939)和考威耳(1870—1949)曾利用我國古代哈雷彗星記錄,跟計算所得的每次過近日點時間和週期相比較,最古記錄上推到公元前240年。對照結果都比較符合,足證古代記錄的可靠。
近年來美國學者勃勒德,研究從1682年到二十世紀的哈雷彗星運動,曾經引用我國有關古代記錄,來探索1986年哈雷彗星的回歸,並且研究太陽系中是否還存在第十顆大行星在對哈雷彗星的運動施加影響。在愛爾蘭天文臺工作的中國天文學者江濤,也研究哈雷彗星的運動,並且在1971年發表《哈雷彗星的從前軌道》一文。1977年,我國天文學家張鈺哲(1902—1986),利用我國古代的哈雷彗星記錄,上推到公元前1057年,通過電子計算機進行運算,發表《哈雷彗星的軌道演變趨勢和它的古代歷史》一文,所得結果,比較理想。他解決了我國歷史界關於「武王伐紂」的準確年代的疑問;初步得出這日期是公元前1057年,豐富了史學上年代學的論證內容。可見我國古代的彗星記錄到現代仍然煥發出它的光輝!
法國人巴耳代在本世紀五十年代研究一千四百二十八顆的《彗星軌道總表》之後斷定說:「彗星記載最好的(除極少數例外),當推中國的記載。」這種評語,無疑是公允的!
来源:網文
短网址: 版權所有,任何形式轉載需本站授權許可。 嚴禁建立鏡像網站。
【誠徵榮譽會員】溪流能夠匯成大海,小善可以成就大愛。我們向全球華人誠意徵集萬名榮譽會員:每位榮譽會員每年只需支付一份訂閱費用,成為《看中國》網站的榮譽會員,就可以助力我們突破審查與封鎖,向至少10000位中國大陸同胞奉上獨立真實的關鍵資訊, 在危難時刻向他們發出預警,救他們於大瘟疫與其它社會危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