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禮,雲南人,擅長針灸之術。此時家鄉遇到賊寇作亂,無法安居,於是逃入深山避難。眼看日落西山了,但是距離村舍人煙聚集處還很遠,心中害怕遭遇虎狼侵襲,遙望前頭有兩人經過,趕緊加快腳步與之同行。
及至見了面,兩人請教貴客是誰?殷就自我介紹,兩人聽了拱手肅然起敬,說:「原來是良醫殷先生呢,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此時殷轉向他倆詢問,二人自言姓班,一為班爪,一為班牙,並說:「先生,我們也是為了避難,雖然石室簡陋,但幸好能避風雨、尚可安棲,能否冒昧請您移步住宿,正好我們也有所求。」殷高興異常的跟著他們走了。
不久,行至一處,有石室依傍於深岩峻谷之下,燃燒柴禾代替燭火照明。這時殷才看清二班,容貌身軀威猛可怖,似非良善之輩,可也無計可施,只好走一步是一步啦。過一會兒,忽聽得床榻上有人呻吟,仔細辨識,則是一老嫗捲縮睡臥,似乎為病痛所苦。問生啥病,班牙說:「就因此事,特地敬求先生診治。」
於是,點起火把照明床榻,殷靠近一看,見那老嫗鼻下、口角各有兩個贅瘤,都大如食碗,而且疼痛不能碰觸,妨礙飲食。殷答:「太容易了,小事一樁!」於是從懷中取出艾草,團團圍住二瘤,為其針灸數十回,並鼓勵她說:「隔夜就能痊癒啦!」二班喜極,燒烤鹿肉待客,並沒準備酒飯,就只此一道肉。爪說:「倉卒之間不知有客人會來到,希望您別介意我們的怠慢與疏失。」
殷就此飽餐一頓睡去,頭枕著石塊,二班雖然誠樸恭敬,可舉止動作粗魯莽撞,讓人心生恐懼,因而殷輾轉反側,不敢熟睡。天未亮,便起身呼喚老嫗,問她病況如何。那老嫗剛醒,一摸,那兩個贅瘤破了,成了瘡疽,於是殷催促二班起來,用火把照亮,敷上藥膏,說:「好啦!」拱手道別,班又以一支燒烤的鹿肘贈送,以表謝意。
如此過了三年,雙方並沒進一步聯繫。這時殷剛好有事入山,遇上二狼當道,堵住去路無法前行,日頭又已偏西,此刻狼又群聚而來,前後包圍,有狼得空奔扑向殷,把殷掀倒在地,於是數狼爭著啃嚙殷的身軀,衣服盡碎。殷知道自己此回必死無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有兩虎驟然奔至,狼群嚇得四散奔竄,此時二虎怒極大吼,狼群恐懼異常,全都伏跪於地不敢蠢動,二虎將它們全都一一撲殺乾淨,然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殷此時狼口餘生,衣飾碎爛狼狽而行,又擔心深山裡無處投宿,這時巧遇一老嫗走過,看了他那副窘狀,便說:「殷先生吃苦啦!」於是殷戚慼然訴說剛才的險況,又反問她咋地認識我呢?嫗答:「我就是您在石室中為我治瘤的那個為病痛所苦的老嫗呀!」殷才恍然大悟,便求寄宿其家。
於是老嫗引他進入一院落,此時燈火已上,並說:「老身等候先生再度光臨已許久了。」因此拿出衣服袍褲,讓殷換掉那身破爛,並且整治酒饌美食,慇勤款待勸飲。老嫗也以瓷碗自斟自飲,絕不像是個婦道人家。殷詢問前日兩男子,是您何人,為何此時不見?回答說:「我派遣那兩個兒子在半途中迎候先生,此刻還未回來,恐怕是迷路啦!」
殷衷心感受到她想回報的一番誠心與道義,於是開懷暢飲,不覺大醉,熟睡於座位裡。醒來時天已破曉,放眼四望,竟然沒屋沒院,自己一人孤獨坐在岩石上。但聽得岩下傳來陣陣如牛的喘息聲,低頭一看,即瞅見一隻老虎酣睡未醒,鼻下口角有兩個疤痕,都大如拳頭,嚇得趕緊輕手輕腳的落荒而逃。此時才悟到,那撲殺群狼救他一命的二虎,即二班也。
萬物皆有靈,看來這陸離多彩的大千世界,生命表現、生活方式、長相舉止、語言溝通……等等,並非如人們管窺蠡見般的狹隘,就連六道輪迴中的牲畜界,不只我們所知道的「虎毒不食子」,二虎不但孝順母虎,為其延醫治瘤,而且也知感恩圖報哪!俗話說「一物治一物」,那聲虎吼,就使狼群肝膽俱裂,任其擺佈,它們知道再怎麼逃,也逃不出虎奔速度與銳利虎爪。千萬別認為它們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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