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托爾斯泰到陀斯妥耶夫斯基,俄羅斯最偉大的文學名著中很多處都記載了這個國家長久以來對賭博的熱衷。因此,在上個世紀大部分年代裡被共產黨政府禁止了的賭博業現在陳渣泛起,再度繁榮起來,應該不是件特別令人驚奇的事兒。莫斯科的有些地方現在更像拉斯維加斯,而不像以前那個對抗西方資本主義陣營的橋頭堡。市中心「爵士樂城」賭場的入口再典型不過了:它是對你各個感官的迎面衝擊。
巨大、閃爍著的霓虹燈,照亮了在一個小檯子上旋轉著的頂尖級奔馳車。目的是為了誘惑更多的人,將謹慎拋之腦後,投大賭注,以期贏取大筆的獎金。
這個賭場不出人所料:裡面黑洞洞、靜悄悄,而且擠滿了牌桌、輪盤賭以及高科技的老虎機;上面的天花板是面大鏡子。
大部分賭徒是年齡比較大的男人,他們仍然身著工作時穿的西裝,不過領帶都拉低了。雪茄的煙霧和緊張的氣氛使空氣都變得凝重。
穿過這沈重的氛圍走過來,同時在用親吻和微笑與員工和朋友們打招呼的,就是這裡的大老闆。
你死我活的世界
他擁有一系列賭場和老虎機房,他說,根據最近的估價,這些價值大約5億多英鎊(約合10億美元)。
這是他過去二十年間,在俄羅斯最瘋狂的後共產黨時代裡,白手起家建設起來的賭博帝國。他是如何在這個你死我活的世界上生存下來的,成了一個謎,特別是他甚至都不是俄國人,而是個英國人。
麥克.貝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菸,告訴我說,二十世紀80年代後期,他在房地產市場崩潰時輸光了所有的錢,於是就離開了倫敦。現在他是擁有6,000員工的自豪的企業主。
他說,許多年以前,當他最初在西方的賭場工作時,他一年賺12,000英鎊(約合2.3萬美元)。現在,他輕聲說,他一、兩個小時就能掙那麼多錢。
他估計俄國賭博產業一年的總收入大約在40億英鎊(約合78億美元)左右。他在陪我參觀賭場的時候,不停地走上前,親親這個,問問那個,以顯示他是多麼看重自己的員工和顧客。
財富再分配
在現代極度資本主義化的俄羅斯,他見過寡頭們在他的賭場裡一、兩天功夫就花掉幾百萬。他說,這給了他機會,重新分配這個國家目前集中在極少數人手中的財富。他說,寡頭的「壞運氣」對他的員工們則意味著更多的獎金。這令我感動。
但是現在,俄羅斯即將出現另一種現實。
仁慈的貝徹先生看起來注定要成為即將到來的不確定性局面的犧牲品了,這種不確定性令人感到在俄羅斯做生意風險四伏。
受到克林姆林宮方面的鼓動,俄國議會通過了一項法律,命令所有的賭場和老虎機房在今後兩年內關閉。
賭博被限制在設在該國不同地點的四個特別的區域內,而且全部都在城外。顯然俄國政府是要刻意把民眾隔離在賭場之外。那些想賭博的人將不得不花很多時間、精力和金錢,到那些新建的拉斯維加斯風格的賭博區域去。
貝徹先生當然能夠申請到一張新執照,去那些區域接著營業。但是他想可能更好的做法是,收拾行裝,離開俄羅斯,前往一個更歡迎他的地方從頭開始。他現在把目光轉向了印度。
賭博成癮日益嚴重
俄 國政府說,實施如此嚴厲的新規定理由非常充分。因為在賭場和老虎機房數量大增的同時,俄羅斯賭博成癮的人數也在不斷上升。可靠的數據難以得到,而且各種數 據之間的出入很大。但是有個人對此問題有著第一手的認識,他就是安納托裡.別列斯托夫神父,一位東正教的神父。他在莫斯科的一所16世紀教堂中,開辦了一 家戒酒戒毒戒賭門診。
他使用哄勸與治療相結合的辦法來幫助那些無法控制酗酒、吸毒或賭博衝動的人。他確信,最近幾年賭博成癮的賭徒人數直線上升。許多拉家帶口的生意人賭博輸得傾家蕩產。
「我見過許多因此而自殺的」,他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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