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太小,還不曾專門去倫敦遊覽過,但是,因為工作關係,我卻有幸兩度踏上英國。總覺得必須要寫點什麼,好像才對得起自己的英國之行,卻又因為來去匆匆,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寫什麼遊記。
第一次到倫敦是2月份,抽了半天時間,遊走市中心區。我提前一天晚上,充分看好交通圖,設計路線,為了把那些最重要的地方能夠看全。先坐車到最遠的塔橋,然後一路回走。那天風很大,遇到兩個日本女孩,我們一起猜測路線方向,互相幫助拍照,我頂著大風對她們喊著說,我時間很短,只能是點到為止地看看;她們應到,我們的時間也很短,只有三四天時間;哦,我只有三、四個小時。等我們看到塔橋,她們繼續向前走,還要進入倫敦塔,我卻只能說,好了,該說再見了……
從一進入城市,我就試圖體會他給我的整體感覺,我曾經強烈的感覺巴黎,像一個風姿綽約感性十足的貴婦,柏林,如一個雄渾博大的男子,而倫敦呢,從一座座嚴謹精緻的窄樓之間,從一列列雙層巴士之間,從一頂頂衛士高帽之間,我感覺她仍然是女性的,是一個行為謹慎、拘泥禮節、高挑瘦削、身著黑色衣裙的高尚家族女主人。
第二次進入英國,我們獲得了一天的會議旅遊。我們的車,有幸分配到一位非常優秀的導遊,一路上,為我們詳細而風趣地介紹英國的歷史、王室、名勝,和風俗習慣。他是學工出身,給妻子陪讀來到英國,自己辦起了旅行社。他的介紹決不是職業性的,而是像一個在英國居住了多年的朋友,在傾吐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和生活的感受。以至一對在丹麥生活多年的朋友,因為他,想臨時改變原來會議之後的旅遊計畫,要參加他帶領的團組,可惜,去蘇格蘭一線,因為人滿還不得以刷下兩個名額,就不要想額外增加人員了。在散步閒聊的時候,他自稱是北京人,「真的?」從他那略帶口音的普通話中,我質疑著,而面對我這純正的發音,他說到,「我shishanshui(十三歲)到北京」,「東北人!」他笑了,我為路遇這樣一位自稱無論如何改不過口音的北京老鄉而高興!當我們對照圖冊尋找名勝的時候,他自豪地說,畫冊,都在咱腦子裡呢!
這一天,我們去了莎士比亞的出生地,牛津,對於這兩個地方,我是帶著有點如同朝聖般的心理去的,我猜想,任何一個願意讀書的人,到這兩個地方,都應該會有這樣的心理。一路上,我帶了余秋雨先生寫的《行者無疆》,對於這本書的內容,雖然我們有一點個人的看法,但是,到英國,帶旅遊手冊之外,帶著這樣一本寫了英國的遊記,聽著一位優秀導遊的闡述,實在是一種享受。
在莎士比亞出生的小鎮,從導遊口中得知,哈佛大學的創始人哈佛也在此出生,對這樣一個風靈水秀之地不禁更加幾分景仰。也許是莎士比亞的名聲太大,我購得的簡本畫冊裡,對於哈佛故居就沒有任何記錄,還是導遊把我們帶到那幢離鎮府只有一步之遙,看起來像個酒館的灰樓面前,真怪,在我的腦海中,牛津劍橋似乎屬於土黃色,而哈佛恰恰屬於灰色,雖然我沒有留意過任何關於它們的圖片。當我們舉起相機,導遊立刻建議,要往前再跨幾步,既能拍到典型的英國式路牌,哈佛之屋也盡收入鏡頭。然後他盡職盡責的把同樣的建議告訴給每個團員,雖然有點不情願,我們不得不承認那是個極好的角度,於是開著玩笑,以後照片就是暗號,一看就知道是你導遊的團組。
到牛津,想找余教授曾經登高的教堂鐘樓,因為時間匆匆,沒能如願。心裏也曾有個心願,除了每到一地,買一本當地的畫冊這個慣例以外,應該在牛津的書店正式地恭敬地買上一本書,因為選書需要時間,也沒能如願。倒是同行的朋友說道,
「你一定有牛津出版的書!」
「字典!」
「聰明!」
短短的購物時間,我們像一切中國旅行團一樣,或許像一切東南亞旅行團一樣,衝進了最近的一家商店,雖然剛剛還在討論如何辨認牛津文化衫的真偽和價值問題 --我們知道大量的文化衫是中國製造的,我們知道文化衫的成本,我們知道自己家買了文化衫,用電腦在專門的紙上打出「OXFORD」字樣,再熨貼到衣服上面不是一樣的嗎!不過,還是懷著那種如同朝聖的心理,我為兩個兒子,在牛津的商店裡,專門挑選了各自一件印著牛津字樣的文化衫。那是我在英國期間,最貴的一筆購物花銷。我並不期待他們將來一定要上牛津大學,但是,我對他們有著期望。回到家後,我告訴他們,這來自世界上最有名的牛津大學。過了幾天,幼兒園開學,兒子點名要穿那件最「著名的牛」的衣服。英國的牛,也很著名,這真是沒錯。
會議旅遊的最後一個項目,是到倫敦坐遊船。同行的朋友說,「你一路上都在記錄,回去要寫遊記了!」我笑著搖搖頭,這樣淺嘗輒止的遊覽,我真的沒有資格寫什麼英國遊記。我也知道,淺嘗輒止也獨有樂趣,世界並不只有深刻,多層次才夠豐富。而不同心情不同時間不同背景看到不同的景象,也正是一個城市一個地方,另一個方面的儀態萬千。
寄自捷克
華夏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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